“王爷,醉了吗?”康安礼貌的问,失忆后的他似乎也少了昔日的猖狂。
永铭坐在侨中没有动,甚至连帘子也敢拨动出一个缝隙,心里盼着,就这样忘了,他对自己的说。但是聆听的双耳却是句句不曾放过,听进心里辗转回味。
“恩,有些醉了,刚才还送十三皇子上轿,这会子估计乏得很。”小顺子笑道:“福贝勒,先走了。”
“去吧!”
轿起,晃晃悠悠地朝前移动,永铭依旧没往后看一眼。
漆黑的皇城,他永铭能看见的也只有黑暗,不存希望。过些日子,他就将赴南地巡查治水工程。再见,他们只是同僚,也只能是同僚。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节奏还是有点慢……
☆、第六章迷香
夜,已经深了。
福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路骑着马竟然跟着怡亲王绕了半个内城,远远地看着永铭的轿子进了怡亲王府,才悻悻地骑马晃晃悠悠地往回走,有一种被赶出家门在外飘荡的无所适从。
想进去。
尤其经过怡亲王府某个角门时,福恒竟然直觉只要他去敲,那门就会开,而且那门直通怡亲王的书房,书房里还有一张大床,那是……
福恒一怔,不懂自己在想什么,怎么就和床连在了一起?
“爷?我们……”是回府休息呢,还是进王府?
景祺上前询问,不知道自己主子和怡亲王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假装陌路?但要装又何必跟着?好几年不闻不问都过来了,这会子见面了又开始恋恋不舍?
“回府!”不回回府又能去哪里,那里又会收留他?
福恒调转马头回自己的“家”,只是头还是忍不住往后面张望了数次,才策马而去,像个还没进家门,就再度离开的游子。
他的贝勒府紧靠着昔日的福府,是工部奉皇上的命令年初才新改建的府第,按照贝勒的规格而建,看似华丽,雕栏画栋,只是陌生的紧。
别说这府中一处处花草,假山长廊都是陌生的模样,就连里面的丫头、婆子、连着夫人、妾室不少据说嫁给他福恒十余年了,福恒看着都觉得眼生,好似见过几面有些模糊影像而已,这还不是最奇的,最奇的是那个半路捡来的苗姬,每次转身离开后,他福恒连她的模样和名字都想不起来。
所以,每次回家看到那一院子的娇妻美妾,他心里就没来由想走开,不是迫不得已要回家,他几乎都在军营,有时候也和兄弟把酒言欢,然后喝醉了,爬上山巅或者海边的大礁石喊啊喊,舞枪又弄棒的,砍过山上的树,追过黄狼、也跳进过海里又浑身湿淋淋地爬上来……
闹多了,弟兄们都不敢和他拼酒了,私下里说他酒品差,和他拼酒跟提着脑袋给人砍差不多,最离谱的是——
他有一次醉的厉害,居然压着薛珂据说想霸王硬上弓,吓得十几个手下的将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抱开,强制送回府里
说起这事,很多人后来支支吾吾地还抖落了不少他不知道的事,例如他那时他嘴里还叨叨:“你是我老婆,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后面的话,好多兄弟都说是私房话,不好意思说出口,一个个看着他脸越来越红,然后问他:“真做过一夜的?”。
福恒当时一听,就知道一定是不堪入耳,但男人们都懂,也不计较这些,私下里,他就就成了兄弟们口中如狼似虎的代表,例如:
“你能比福将军强,一次……”然后手上也不知道比了什么,让福恒很不自在,以至于他每次一被喊回府,兄弟们看他的眼睛都闪闪发亮。
其实他也没多醉,只是喝多了,胸口总有些东西呼之欲出,闷闷地不舞几下子、或者闷到水里少吸几口气,那口闷气就是出不来,至于压着薛珂,要扒人家衣服裤子他还真说不清楚。
那薛珂那夜喝酒就喝酒吧,没事老拿眼睛瞅他,瞅着瞅着,他福恒就觉得恍惚,总觉得想起了什么,至于为什么会过去抱着人家喊老婆,他自己现在都恍惚,要知道,他至今都没这么抱过,喊过自己家里那一堆媳妇,那些话更是提都没提过一个字。
酒后乱性啊,要没人拦着,那薛珂这辈子,真的就算被他福恒玩完了,那么多人,也就是被亲了那么一下子,如今营里的兄弟都还在猜他福恒和薛珂有点子什么……
想着往事,福恒觉得自己挺莫名的,也活得挺莫名的。
回府更衣,没人管,就索性靠在书房外的回廊上吹吹风,散散酒气,虽然真没喝几杯,但是想着怡亲王,福恒确定自己这些反常一定是又有些醉了,醉了才会反常地去追着一个人绕了半个内城,醉了才会想一个人,想到觉得喜欢,觉得想一个人,心里刺刺的疼。
不记得坐了多久,夜深后,京城竟然下起了雨,雨声哗哗,丝丝还会飘进回廊,散去暑气。
福恒靠在廊檐上听雨,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酒醒的清爽。
于是,他习惯地又把随身的大刀从刀鞘里拉出来,开了又合,合了又开,看刀光里的白影,随着刀与鞘的摩擦声,在眼中晃动,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军营,回到了金戈铁马的嘶声呐喊里,即使雨在瓢泼,也有一团烈火在胸腔里难以浇熄。
沙场……
只有哪里的记忆没有迷雾,红的是血,白的是刀光,耳畔是厮杀,胸中是血染千里的快意,与刀起刀落,决战千里的畅快淋漓,挥舞着大刀。挥砍着人头,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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