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铭一愣,连夜开拔……那就是战事在即?下意识把福恒搂紧,却又不得不立即放开,收掌为拳默默垂在身侧,压住心中的颤抖!豪气万丈才是男儿本色!男人之间不该儿女情长……
“一切就绪,即可开拔!”福恒最后一次把永铭搂紧抱在怀里深吻,末了咬咬牙:“等我来接你!”临到帐帘处,福恒踌躇又忍不住转头威胁:“不准……”话未完,只觉得永铭在他身后搂紧他在抖,那力之大,与平日不同。
“活着!”永铭低低只有这句。
福恒一时间只觉所有的痛都值了,扣紧永铭的十指,临走还是那句“等我!”永铭黑暗里笑得惨淡,等等等,从小到大就会这一句,他要是个大姑娘都等成婆了!
闷闷从帐篷里着衣出来,发现衣服破了一道口子,永铭气结,嫌他还不像叫花不是!但一回头看那边大军整装待发,福恒就在众军之中,笔直的身姿,即使茫茫夜色,依旧清晰可辨!
静静地凝望福恒移动的背影,永铭忘了移动,余温犹在人却在不可触及处,即将离开他掌握。
然后福恒勒紧缰绳调转马头,一回首,永铭就忘了要如何收回眼神,四目相对,相望几乎成痴!
大军移动,车马的声音纷纷化作了一个别离的背景,永铭只知道福恒没有动,他也不会动,不能说话、不能亲送,属于他们的只有此刻的凝望的,月色里模糊的人影,永铭不知道康安是否能看见自己傻傻的脸,但他不会忘记康安此刻的眼,好似夜色最耀眼的明星——只希望这双明星不会叫做别离!
风吹、草动、人远月西斜、身渐冷。
永铭低头,一只手搭在永铭肩上:“那个,刚才找你的……你也认识?”韦镒的声音不确定地在耳边轻问。
“恩!”永铭点头,福恒他怎么会不认识呢,从小一处长大、睡过一张床,厮厮磨磨十余年,福恒身上每一寸肌肤,只怕没他永铭不知道的!怪只怪他们生在皇家,生在这不见容他们此情的世间,所以注定无望,只能相望。
韦镒手有点抖,开始发现他同床的小兄弟,好像不是大将军身边一表三千里的远方亲戚那么简单!然后一个可疑的身份跃上韦镒的脑际,但很快又被否定了,但那日那个大将军身边的侍卫的叮嘱又再度在韦镒耳边回响:“你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护他周全!”
怡亲王?
韦镒忙甩甩头,把这个不可能的设想甩掉,怡亲王可是众皇子中据说仅次于太子,至今唯一高居亲王爵的皇子,子凭父贵,老亲王们在他面前也自谦三分,不敢称大!阿九……怎么看就是个富家纨绔啊!
但那个人分明就是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福恒啊!但就那张脸,在军营时无人不痴迷,他不可能认错!
韦镒很纠结!
也或许只是同窗,就像那个曾经跟随福恒左右的薛珂!
说起薛珂,韦镒眼睛一亮,这阿九和那个薛珂难道是亲戚,毕竟仔细看还是有一二分像,尤其是眼睛的颜色。
“你也认识那个……薛珂……薛千户?”韦镒试探。
“恩!”永铭点头,脸沉,想起那个薛珂还在福恒军中,那双痴迷福恒的眼睛,让人相当不舒服!但要他永铭说他吃醋了,这是万万不能的事情,他是亲王!
“你们……还不快回去……要连夜拔营!”紫荆跑遍了大半个军营终于找到这对大半夜乱跑的兄弟,诚心要吓死他,差点被查成逃兵!
“连夜拔营?”韦镒眼睛发亮,终于要上前线了!
“拔营?”永铭不确定,毕竟大部队都开走了啊!他们难道退居城中?
“别问了,就差咱们了!”紫荆气喘吁吁,喊着二人就会跑。
永铭和韦镒忙跟着跑,只是永铭边跑边把福恒狠狠地招呼了一遍,站在不觉得,这一跑才发现福恒那小野兽一点没变,下手那么急也不知道轻点!当他还在亲王府有人服侍啊!少不得咬牙勉强追上二人。
谁知道刚到帐篷处,又接到要天明奔赴前线的命令,忙着连夜收拾行装,那叫一个热闹,他们这支后备军的后备军终于也有了上前线打仗的紧张情绪。
结果紫荆一夜没睡着,永铭饿的半夜肚子叫,自然也是无法入睡,谁知道激动了半天,到了第二天,其他人后备军都走了,他们三个却被以照顾柳大人为由留下来了。
韦镒不语,紫荆拜菩萨,永铭自然渐渐猜到这是谁的意思,热闹的大营瞬间只剩下原来不到十分之一的人留守。虽然七哥也时常打仗,然后落败而归,但是像这次,大规模的开出去还是第一次。
虽然不说什么,但永铭知道,韦镒和自己一样很失落,毕竟男子汉大丈夫到了沙场却只能做后勤,心里憋屈,不似紫荆和柳泉本就不想打仗厮杀,对此倒也无所谓,只盼着节节顺利,早收腹失地。
日子就这么过着。
永铭陪着紫荆没事依旧在锅边转,韦镒陪着柳泉也不知道闲话什么,大家心里很别扭,尤其那个柳姑娘突然在大部队开出去数日后,忽然羞羞答答地来送了韦镒亲手缝制的一双鞋,四个人心里就微微失衡了。
永铭和紫荆是红果果的嫉妒,怎么不嫉妒,尤其那柳姑娘是把鞋子托给永铭送的,永铭纠结,他堂堂亲王被民妇招呼了一巴掌,居然还得不到一双鞋赔罪!
紫荆也嫉妒,因为永铭把鞋拿给紫荆交给韦镒,紫荆往自己脚上一望,十个脚趾头只有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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