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去面对这不该有的感情?
秦书篱皱着眉毛,想不出所以然。世间常理,焉能违背?
前几日,秦书篱偶然提起这林中虽然僻静,却少与人来往,多少有些寂寥,若是有个投机的邻居该多好。这日,山中便来了一个访客,背着一把桐木琴,一身雪白的袍子一尘不染,坐在竹林中弹奏着清韵。
秦书篱在游玩时被琴音所吸引,不由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对于琴,她很小的时候学过,后来家道中落,父亲遭人陷害,就再也没弹过琴了。
一曲过后,男子双目流转,欣然望着秦书篱,眼中有惊艳而没有常见的欲/望。他对秦书篱作了一揖,道:“小生洛城人氏,洛雪臣。敢问姑娘……”
“小女子秦书篱,见过公子。偶入此地,被这袅袅琴音所吸引,打扰了公子,还望公子见谅。”秦书篱欠欠身子道。
两人攀谈起来,男子讶异于秦书篱对琴理的精深,秦书篱则为洛雪臣的琴艺所折服。两人相约明日此时,还来此地相互请教。
回到木屋的时候,已近黄昏。
公孙墨看到秦书篱回来,高兴的拉过她的手,谁知秦书篱竟像触电一般甩开了公孙墨。
“书篱,我,我只是……”公孙墨局促的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手背到身后。
秦书篱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大的反应,也红了脸。
最后还是公孙墨首先打破了沉默:“饭做好了,吃饭吧。”
一顿饭食之无味。
秦书篱早早以身体不舒服为名,躺到了床上。公孙墨眼中划过一丝失落,秦书篱的心中如同六弦琴的琴弦,被拨弄了一下,生疼。
她对着昏黄的烛火,思绪纷飞。
公孙墨最初并不会做饭。还记得初日,公孙火生起来,整个人也变得灰头土脸,月白色衣衫上也都是点点灰黑,还被呛得不停的咳嗽。
想到那日公孙墨的样子,秦书篱嘴角多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
公孙墨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秦书篱的冷漠和疏远她早就察觉出来了,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是鼓起勇气,举起手敲了敲门。
“书篱,是我。”公孙墨踟蹰着,“今日……”
“墨,我今天不舒服……”秦书篱欲言又止。她害怕噩梦,更害怕公孙墨。
“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休息了。”公孙墨咬咬唇,眼中的泪水生生的就要落下去。吸吸鼻子,不就是被拒绝了么,我公孙墨没有那么没出息!
然而,眸中还是多了深秋一样的凄楚之意。
奇怪的是,秦书篱这一夜并没有做奇怪的梦。
与琴师接触的多了,秦书篱有意无意的想把对公孙墨的感情转移到琴师身上。琴师对秦书篱也似乎是有好感的。仿佛这深山之中,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秦书篱把琴师带到公孙墨面前,心里满是忐忑。
公孙墨眉梢带着错愕,微微挑起,星目中满是担忧:“书篱,你说你喜欢他?”
秦书篱拉着琴师的手,不放开:“是。”
公孙墨带着怒意,瞪着琴师:“你也是?”
琴师耸耸肩膀,幽幽开口:“你都该清楚,我只是你的一缕墨魂而已,又怎么会有感情?”
“画魂?秦书篱惊讶的放开琴师的手。
“你住口!公孙墨狠狠喝道,像一只发怒的野兽,周身都是戾气。
“公孙墨,我是你的墨魂,也是你的内心。”琴师缓缓道,“其实你早就想告诉她真相了,不是么?”
公孙墨在秦书篱惊愕的眼神中颓然的后退了几步。
琴师步步紧逼:“怎么,我可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的出现就是你内心的活动,为什么当她说要嫁给我,你又不肯呢?”
公孙墨握紧了拳头,猛然抬头,与琴师对视,然后在琴师狂笑声中,公孙墨眉头一拧,琴师便化作了一缕墨色,消失在阳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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