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权当然知道他一点道德都没有丢下主子的行为多么应该受到鄙夷和唾弃,不过他也是有苦说不出,这是皇帝的意思,他就算想违背,有那个胆子也得有那个命啊。
说句难听点的话,惹恼了苍天素,苍天素看在苍景澜的面子上最起码也得留他一条命,可是要是得罪了苍景帝,苍景帝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不用看。
这是什么狗屁差事,刘权被苍天素踢的地方隐隐作痛,心中直叹自己倒霉,自打被调进了亲王府,他就无时无刻不在走霉运。
还有那个该死的李狗子,一转头就看不见了人影,真当皇宫是他能随便乱跑的地方吗?刘权心急火燎找了半天人,也没找到老农民佝偻的身影。
苍天素回到雍亲王府,让刘权和跟着的侍卫自去领板子受罚,自己一推书房门,就看到苍景澄大刀阔斧坐在正中央的老爷椅上,赵六陪坐四角椅上,两人齐齐正冲着被捆得严严实实堵住了嘴的段羽翻白眼。
今天是十五,确实是跟赵六碰头的日子,苍天素眯了眯眼睛,先移开了段羽的堵嘴布,问道:“怎么回事儿?”
“你没事儿吧?”段羽嘴唇都被粗布堵得充血了,一双眼睛红红的盯着他上下打量,“李狗子跟我说你被皇上留在宫里过夜了?”
段将军现在心中万分后悔,自己一次不跟着就闹成这样,媳妇真是不省心,以后可不能再闹别扭了,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是惩罚他还是惩罚自个儿啊?
段羽本来心神不宁在段府一个人味同嚼蜡地啃着一根酸黄瓜,捧着大脸回忆他跟苍天素在西北共同经历过的那些共患难苦中带甜的时光,便听管家来报说李仁锵将军来找他。
段羽从李仁锵嘴巴里听到亲亲媳妇喝醉了,似乎醉得还不轻,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到雍亲王府上来看看,他虽然头脑简单,也知道这是李仁锵听说了他俩闹别扭,给找的现成的台阶下。
李仁锵何等人物,一眼看透他的别扭心思,装模作样感叹了一句:“大皇子今天是真喝醉了,对着二皇子笑得那叫一个勾魂摄魄,我中途离席的时候两人还手拉着手不放呢。”
于是段羽义无反顾地冲出了将军府,一头栽进雍亲王府书房,被笑得春光灿烂的苍景澄撞了个正着。
苍景澄正完成了算计自家亲哥哥的第一步,心情大好,看到这个傻小子自己撞进来,很开心地告诉他亲王被皇上留宿了。
段羽越想越坏事儿,他细细思量最近苍景帝莫名其妙的举动,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味儿,心焦着急得半死,嚷嚷着要进宫把人接出来。
段羽话一说出口,就看到旁边憨憨笑着的老农民眼中冷光一闪,只感觉后脑勺一疼,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被人绑住了塞了嘴丢在一边。
段羽如何使劲儿也挣不开身上的绳子,一看就是赵六这等熟贼的杰作,想骂又骂不出口,两个罪魁祸首坐一块喝酒聊天,笑嘻嘻权当他是一个死人。
如今苍天素回来了,段羽一肚子的委屈顾不得说,拉着他仔仔细细打量,一迭声问道:“你的皇帝爹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能把我怎么样呢?”苍天素先动作轻柔地把被子放在书桌上,扫了一眼仍然嘻嘻哈哈的两个人,帮段羽松绑,搓揉着他被勒得出血的手腕,柔声安抚道,“我在昭日殿睡了一觉,喝了醒酒汤,觉得头不疼好受了,就带着刘权回来了。”
苍天素其实很开心,他跟段羽从认识开始就没吵过架,天天连体人一般焦孟不离,就算段羽去接宁远一走两个月,也是时常有书信来往。
结果冷不防突然人家跟他闹冷战,一个多月没怎么说过话,苍天素还真不适应,很有几分不舒服,现在两人顺势就和好了,他心中挺满意的。
段羽狐疑地看了看他,发现媳妇眼角眉梢都是柔柔的笑意,一派安然,确实不像又受了欺负的模样,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你看看你眼睛都是肿的,黑眼圈那么浓,都这个时辰了,先去睡一觉吧。”苍天素拿手推他, “到了上朝的时辰我叫你。”
“他是怎么回事儿?”段羽指了指苍景澄,本来在他心目中,这就是个含冤受辱后被苍天素收留的平民百姓,结果今天阴沟里翻了船,才发现原来自己被蒙在鼓里。
苍天素回身看了一眼,皱皱眉,神色中带着十成十的无辜:“我也想问呢,多老实的一个人突然间变了脸,合着我被人当傻子耍了——六子,是不是你的手下,怎么没事先给我打个招呼?”
赵六把手握成拳,放到嘴巴上对着段羽咳嗽了一声,小拇指指尖上些许白色粉末被他吹到了空气中。
段羽仰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直感觉上下眼皮打架,撑不住道:“那你先问清楚,明天记得告诉我。”
苍天素把人哄到书房小隔间里面睡下,重新走进书房时已经换了一副面孔:“你们两个先前认识?”
赵六一向最受不了他这样多疑猜忌了,急忙把双手举起来抱住头顶:“瞎想什么呢,我们今天才在你书房里碰上,十分投缘。”
苍天素静静看着他们没有出声。
“也有合作了一次的默契所在。”苍景澄神情有一瞬间的狰狞,因为过度兴奋瞳孔都在颤抖,“我提供李宓的遗物,他摸到昭日殿放下。”
多少年了,憋屈了大半辈子,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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