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前有这种能力击溃魔军的,除了死去的战仙,和掌灯仙子以外,便只有他们的师父缔代王了。
虽然三位仙人都已经逝去,但只有缔代王是独臂仙人。
“他说过回来一定会回来!”
“可是他已经死了!”
“我们不是还没找到他的尸体吗?”
半江有些恼怒,凭什么他断定的事情一定会是事实。
但不可否认的是,辰溪做事,一旦说出口的,便是有确凿的证据。
缔代王是一个劲敌,和魔界私怨颇深。万年前,好不容易盼到他历劫死去,如今再回来恐怕是很难对付了。
一万年,已是久到完全被人遗忘的时间。
一万年,潜心修炼也能成一代妖神。
他还回来做什么?半江恨恨的说:“玩诈尸吧他?”
“他想要守护仙界!”
辰溪缓缓的睁开眼睛,伸手摸着半江柔顺的头发:“他的爱徒把仙界弄成这个样子,哼,他就是死了,也要吐着血活过来。不把仙界守护得好好的,他就死得不安生。”
缔代王一生为仙界浴血奋战,能让他灵魂唤醒的动力,也只有仙界面临危机的时刻。
半江乖巧的伏在他身边,像一只温顺的动物。他不是人,没有人的坚强不屈;他不是魔,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奋不顾身。
他只有自己,所以做什么事情都要建立在自己能开心的基础上。
和辰溪在一起,他就很开心。
“既然他死不了,那就让他无法守护。”
作者有话要说:
☆、若是我死,你未必憔悴至此
又是夜。
渐变的黑白两色,如文人墨客无意中掉在碳墨里的宣纸,慢慢被浸染成黑色。
堆积的各类骨头排成了小山,几只秃鹰的影子被月光慢慢拉长。
魔界的夜晚总是这样,薄情寡信。
“又在喝闷酒?”
辰溪走到低妆的身后,轻轻拾起桌上的酒杯,在手里摇晃:“锦儿说闭朔儿酿制的酒有毒,我当初还不信,如今见你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我倒是开了眼界。”
低妆冷笑:“你倒还是老样子。”
“不过几天不见,你倒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叫我好生奇怪。”
辰溪附在低妆的耳边,轻轻吹气。像恋人般亲昵。
他手里的酒杯还在摇晃,眼看就要碰到低妆的唇上,却又被他自己一饮而尽。
“闭朔儿酿制的醉潇湘入口甘醇,却难以下咽。不是因为这酒难喝,而是因为这种酒太烈。我想,仙人都不敢喝的这种酒,你却喝了整整三壶。呵呵,我的低妆,越来越厉害了。”
辰溪满足的抱住了低妆的腰,头倚在他的肩膀上。嘴里呼出的是淡淡的牡丹花香,语气软得比春天浮水的柔柳还有韵味。
低妆不去看他的样子,只是面无表情的说:“死性不改。”
“我就是这个样子,在你面前是这个样子。在他面前,又是那个样子。”他甩袖摔破酒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大声质问道:“倒是你,锦儿不在你身边,你就开始作践自己了?”
以前,低妆是何等的气势凌人。
现在呢?他就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人,就算狠狠给他一巴掌,他也还不了手。
辰溪觉得可笑,在半个时辰前,他就一直在笑。
“我……”
低妆不再回声,半眯的眼似是有了醉意。
他本来就无话可说。
锦儿是他的世界,失去了锦儿,他也就失去了整个世界。
他多么希望时间倒流,再见锦儿最后一面的时候,紧紧抓住他的手。
可命运总爱作弄他,给了他不想要的一切,却落下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他悔不当初!
锦儿离开以后,他就一直喝酒。喝完了醉琼浆,就喝稍次一点的醉潇湘。
闭朔儿酿制的醉潇湘,酒劲确实厉害,它与醉琼浆齐名,但还不至于醉死人的程度。极少有人承受得了这种喝下去像三味真火在胃里蔓延的滋味。
待喝完了所有的酒,就又去闭朔儿那里偷,被发现了,就和她打。
打赢了就跑,打输了就赖在那里不走。
闭朔儿气得大发雷霆,却对于这种死皮赖脸的前魔尊无可奈何。
神魔两界多年不战,死神不愿得罪魔界,再说不过偷些酒喝,和闭朔儿打斗也是点到即止。
所以能忽略就忽略,还是辰溪托了些人情,低妆到现在才能有酒喝。其实他就是想要低妆醉,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低妆真正醉了,他才会心满意足。
可辰溪知道,低妆是永远都不会醉的,哪怕他喝掉全天下的酒都不会醉。
但这次辰溪好像算错了,低妆这次是真的醉了?他松开了手里一直紧握的酒杯,身子重重的压在了辰溪的胸膛上。
辰溪愕然,不可置信的皱起了眉头。
“低妆,别装了。醉琼浆都醉不死你,何况是醉潇湘。”辰溪推开低妆,自己坐下。
低妆狠狠的摔在地上,不禁大笑:“若是锦儿,一定不舍得这样对我。”他睁开眼,爬了爬没起来,索性就这样躺在地上。还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不是锦儿,我没有他那么好的耐心。你也没那么好的运气,遇到了一个锦儿,还会遇上第二个。”辰溪冷笑着说,先前对他的所有尊敬,此刻都没有了。
现在辰溪才是魔尊,低妆已经是过去了。
他现在不杀低妆,都会令人觉得他是在炫耀,炫耀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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