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他捏颈,又给他按摩头部。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冷笑,更不知道他此刻的神情。不过,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不敢乱说话了。
之后的服务,都是在沉默中进行的。很奇怪的,我觉得热了起来,脸上有些发烧。我咬着嘴唇,心中七上八下,有些走神。
好不容易做完,我竭力挤出笑,轻声说:“詹先生现在是不是好些了呢?”
詹远帆很响地擦着鼻涕,说:“身上没有那么痛了,不过,鼻涕好像更多,喉咙里也很不舒服。”
“那这样子好了。如果詹先生这几天有空,就请天天过来一下,我帮詹先生再做几次,希望能减轻您的不适……当然免费的啦,您是欧先生的朋友,我们之前的服务,好像也不够周到,就算赔罪好了。如果詹先生觉得不错,以后再来消费。我们的工作虽然也有瑕疵,不过都还很认真的。”
詹远帆道:“好,那我明天还这个时候来……你,不像是一个瞎子。”
“这话怎么说?”虽然我知道大多数人对瞎子都会有一些好奇心和同情心,不过出于礼貌,是不会有人直截了当地这样问残疾人关于残疾的事情的。这个人,又变得无礼了。
“瞎子,不是总戴着墨镜吗?没戴墨镜的,眼睛,很恐怖,或者会往上面翻。可是不仔细看,你跟明眼人差不多。”
这个人有着该死的无聊的好奇心。
“啊,是这样,我是天生盲的,所以眼睛并没有受到外伤,但是我的视神经是天生缺陷,当然从外面看不出。至于眼珠子,我一个哥,教我的,教我怎么转眼珠子,跟人讲话时,对着对方的方向来控制眼珠子,这样,不会吓着别人,而且,相对而言,别人不会那么厌弃……”这个人,怎么还不快点儿滚?
我又想起他的头骨。跟欧鹏不同,他是个霸脑壳,枕骨比较平,摸骨的理论说,这种骨相的人,犟,拗,而且很难富贵起来。果然,从他的行为处事来看,这家伙要想获得成功,恐怕很难。所以难怪心思重,人瘦。
“你那个哥……”詹远帆踌躇了一下,说:“对你真的很好。对你的关心,深入到骨中了。”
这话我爱听,因此不觉眉花眼笑:“是啊,他很细心,也很有耐心,他说,如果我想要独立在社会中生活,学会自立,还要学会讨人喜欢。”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不然,很难……我就永远学不会讨人喜欢。”詹远帆咳着,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沮丧。
我忙安慰他:“您混得那么好,当然用不着……不像我,太需要别人的帮助了。”
詹远帆急促地笑了两声:“你固然不幸,却又幸运,有这么关心你的哥哥……还有朋友。”
我的头歪了一下。朋友?什么朋友?什么朋友那么关心我?詹远帆知道的,是不是欧鹏?不可能是我的同事,他才来第二次,应该看不出来到底谁是我的朋友。那么,他说的是欧鹏了?他口中的朋友,是指一般的朋友,还是不一般的朋友?
詹远帆又开始咳嗽了,咳得好像肺都要咳出来似的。我因为心中有莫名的窃喜,态度也就变得愈发友善。我伸手扶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等他恢复过来,我才接着说:“我是个瞎子,哪里有什么朋友啊?”
詹远帆却不接我的话,往门外走去。我意犹未尽,却不好得寸进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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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比较顺,嘿嘿,先更
第 10 章
10.
周末的时候,欧鹏又打来电话,说是来看我,于是我又请假,早早地回到家中。
请假,最近稍微频繁了一点。不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也只有过年休息三五天,平时天天做工的,老板娘也不为难我,不过玩笑是要开的:“是不是要出去相亲啊?还是偷偷摸摸有了女朋友了?怎么也不带出来给人看看?”
我嘻嘻地笑:“女朋友暂时还没有,男朋友,倒是有一个了。”休息室里同事们都哈哈大笑。阿标扑过来锤我,被我一把抓住了他的两只细手腕,捏得他直叫“哥哥饶命。”我放开他,又跟同事们笑谈了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阿标跟他的男朋友又重归于好,于是他的脸上开始放晴,经常拖着做美容的女同事帮他做面膜。我们笑他,男人,那么在乎脸面做什么。他道,因为他的恋人是男人啊,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喜欢好看的,所以,为了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在自己的脸面上多下功夫。“如果我男朋友是阿劲就好了,”他坏笑着说:“因为阿劲不会在乎对象好不好看啊。”
我点点头:“那确实。不过一身的排骨,我也不喜欢。”噎得他又扑了过来。
因为手感不好啊。再说了,不在乎好不好看,可能会很在乎皮肤好不好呢!因为触觉,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啊。
我一边爬楼,一边笑。其实欧鹏,人家都说他帅,不过我反正看不到,所以帅不帅,我还真的不太在乎。但是他的皮囊也很不错。身上有肉,肌肉,不是肥肉。皮肤,当然不算很好,不过也不错了。不像那个詹远帆,一身的骨头,而且那家伙脸上,似乎也有痘痘。话说回来,他的青春期应该早就过了,怎么还长痘痘呢?大概是内分泌失调的缘故,或者是欲求未满。
欧鹏到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洗了澡,还抹了一点香水——这个,是新民老婆送给我的,我一般不大用。又不要应酬,又不要钓鱼,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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