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如今居然也轮到無生被他气得直磨牙了,“行,长本事了是吧?拿我开涮,你还嫩了点儿!”
许晃忙叫屈,“我哪儿敢拿您开涮哪?是您点明要宽袍大袖,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上哪儿给你弄去?一合计,也就寿衣店有了”
这一回合,無生愣是叫他噎得没了话。许晃见好就收,忙又给一甜枣,“行了行了,不想穿就不穿。我上回收拾房子时还看见箱底有些旧衣服,看那料子还挺好,一会儿我给你改改,保证让你穿上新的,还不行么?”
無生撇撇嘴,“这还差不多。不过看不出来,你倒还什么都能上手啊?”
许晃得意的一晃头,“那是,我老妈从小培养,我这新世纪好男人楷模啊”
“是好媳妇吧?”無生小声咕哝了一句,这时才注意到许晃正解了衣服上一半的扣子,半个白皙的肩头都露在了外面,连衣服下的一点红樱都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好细…”
许晃还正纳闷他说什么好细,下一秒,一只微凉的手就顺着腰线抚了上来,他全身一颤,忙嚷到:“呀!你干什么?!”
半明半暗中那张美如梦魇的面孔笑得蛊惑人心,“你还说我,这么细的腰,你是男人么?”
许晃咬紧牙关推他的手,“我腰细不细,关你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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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许晃一个激灵总算清醒了过来,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挥手就是一巴掌,“你个xìng_sāo_rǎo混蛋!”
一个小时之后,当许晃洗好澡板着脸走进房间时,就见某只鬼带着一侧脸颊上清晰的五指山悻悻的坐在窗边嘟着脸。这时候,比起刚才的气恼,许晃忽然又觉得,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怎么着,原来鬼被打也会肿起来啊?”
兜兜转转了半天,许晃终于憋出一句来想缓和下屋里尴尬的气氛,不料对方连理都不理他,看来是真气着了。
这下许晃也没辙了,向来都是别人哄他的份,他还从没哄过别人,更别说是只鬼了。
干脆丢开他不管,许晃自己走去大衣箱那儿翻出了几件从前的旧衣服,那丝绸的质地果然如他所想般丝毫没有褪去光泽,就连上面金线绣的图样也依然能看清那一针一线的细密针脚,在灯光下萤萤的闪着波光。
“果然很衬你呢。”将那华艳的轻服披在無生肩上比了一比,许晃弯了眼不禁真心赞叹道。
“…那是女人的衣服。”好容易,某鬼才开口嘟囔了一句,虽然没有回过头来,不过那气儿倒好像是顺了一点儿了。
许晃笑道:“谁穿着好看谁就穿,管什么男的女的。”
说着,他盘腿坐在無生的身侧,大致比划了一下就开始拿过剪刀和针线剪裁起来。
屋子里的电灯装得不好,不仅亮度不够,有时还忽闪忽闪的,不到一会儿就弄得人眼睛生疼。许晃干脆关了灯,在周围点起了两盏油灯,倒比电灯泡更亮堂。只是这下屋子的别处更显黯淡了,一种突如其来的静谧伴着那柔和的光芒笼罩在身侧,仿佛在一个空间内又隔绝出了两个世界,一个阴暗,一个明亮,而在这小小的明亮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人的存在。
月亮从窗棂上一格一格的慢慢爬到了中天,廊下也响起了草虫轻灵的鸣叫。不知何时,無生又点燃了他的烟管,晚风徐徐吹过,裹挟了院子里茉莉花香的烟草味道便一阵阵飘来,时而浓烈,时而又飘渺。
“少抽点儿吧,不是什么好东西。”许晃默默的,忽然没头脑的冒出这么一句,换来的,却是一声低笑。
“反正都死了,还怕这个?”
许晃的心莫名的一抽,没来由的就有些气闷。不过人家说的又是事实,他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忙处抛人…闲处住…”
轻轻的,無生却慢声哼唱起了一段戏文。
“…百计思量,没个为欢处。白日消磨肠断句,世间只有情难诉。玉茗堂前朝复暮。红烛迎人,俊得江山助。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许晃这个文盲自然是没听过也听不懂,不过,他只是单单觉得無生唱得很好听。“你唱的这叫什么?”
“牡丹亭。”
许晃皱着眉用力想了一会儿,突然“哦”了一声,“我知道!是吕布戏貂蝉的那个!”
無生无力的呻吟一声,捂住了额头,“多读点儿书吧你…”
“啊?”
“那是凤仪亭!”
“哦…”许晃扁了扁嘴,“我就是个氓流儿,哪儿有您有文化啊。…那牡丹亭是什么?”
無生纠结的看着他,正在考虑要不要认真对待他这个问题,忽听天上飘下一声铃铛响:“您的快递”
两人同时抬头,这大半夜的,哪儿来的快递?
☆、第七卦 狐仙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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