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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阮宴说的那个讲师,林森并没有等待太久,也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怎样,每星期两节的课堂被安排到连在一起。第三天一大早,林森便跟着囚犯们一起前往去听讲室。
监狱的囚犯数目有七百多人,所以每次只能是安排一层的罪犯去。虽说是上课,但吃惊的是,那群凶残暴戾的重刑犯们脸上没有一丝不耐或烦躁,一个个安分地走在路上。途经行刑室,各式各样毛骨悚然的刑器随意散落在地上,再加上清早监狱内光线充足,地面上干竭掉变黑的血迹、指甲拼命挣扎抓在地板的痕迹历历在目,仿佛可以想象到在这里死去的人,曾经受过怎样痛苦的折磨。
十分钟的路程,入目是一栋深灰色圆顶矩形的古建筑。四根柱子相隔一米多,柱身干净而线条扭曲怪异,每隔几米便有一个雕刻的狮头突出,两米高的木门被涂成深褐色,宽距很小,每次只可以有两个人进入,林森站在外面等候着,想望进里面,却是一片漆黑,只能放弃。
殊不知里面其实也是一样的景象。甫一进去,借着从大门射进的日光,还可勉强看见五米外的事物,越往深处,视野便越丧失,随着脚步的前进,囚犯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黑暗的环境。
视线被强制剥夺。
通常人如果从光线猛烈的环境下突然切换至黑暗,会有两到五分钟的暴盲状态,这是瞳孔起的自然保护状态,一般过几分钟后便会慢慢的看清周边事物。
然而等了很久,囚犯们却发现自己始终处在一个失明状态。
无论怎样的转换视角,怎样的睁眼闭眼,都没有任何的事物闯进眼内。
木门发出“砰”的一声,紧紧合上。
隔绝掉最后的日光,漂浮在空中的尘埃仿佛被瞬杀,消失在瞳孔内。
偌大的空间,静得好像连时光都死去。
尽管对于一些囚犯来说,这里并不陌生,然而处在这种全黑的环境下,当熟悉的东西突然陌生起来,人的感情会从慌张、迷茫、愤怒、再到最后对它们产生征服欲。掠夺作为人的本能之一,在普通人身上的表现颜色值大概算是黄色,但如果是一个习惯把控全场、极度自信与自我的囚犯来说,这种yù_wàng强烈浓厚得可以用深红色来表示。
在场的都是背负着至少一条人命的罪犯,劫匪、职业杀手、连环凶杀犯.....对于他们来说,恐惧只是一个废物才会产生的东西,真正让他们难耐的,是他们一直牢牢抓在手中的主动权,被夺走了。
这是一种挑衅。
无论那个讲师到底在干什幺,但是现在,他们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狠狠的踩了一脚。
真他妈难受。
有人开始刻意的制造一些声响,有人开始向远处走去,有人开始试图寻找可以出去的东西。
林森退到门口一边,囚犯早已散开,阵阵冷意从身后的墙壁内传来。他尽量平息呼吸,双手轻轻抓住衣角,尽管很不想承认,但这种无尽深渊般的死寂,把他心里123○-m ▃ei◤.的最害怕的东西再次勾出来。
青筋突突爆出,满脑子都是杀那个人的场景。
放在两旁的手微微发颤,他咬起牙,试图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出自囚犯之手的嘈杂碰撞声中。然而毫无用处,十几个小时前被那个该死的医生唤起的场景清晰得要命,一切的一切只觉得是化作一双冰冷的手,心脏被一遍遍的凌迟。
“你不去加入他们幺?”
就在他一步步陷入崩溃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
林森努力保持平静,轻轻地“嗯”了声。
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阮宴也不知是怎样看到他,像看不到对方的反常般也靠在墙上,盯着空无一物的空气,开口道:“那老头把戏很多,上次是当了回演员,让我们抽签成为社会上不同等级的人,成为他,接受那个人所有的一切。如果想要摆脱这种身份,必须掠夺其他人的身份角色,只有不断去满足被掠夺者的条件,才能成功替代他。”他的声音在空间内听起来模糊又遥远,“如果失败,则会成为最低等的人,被站在顶层的人奴役。”
“那岂不是人人都拼了命的想上位?”
“对啊,”阮宴回忆着,脸上闪过丝讽刺,“挑战成功的话就可以包揽选择角色的权力与财富。你是没看到那个场景,所有的囚犯就像是疯了一样,被挑战的人为了不让对方如愿以偿,出的条件匪夷所思,挑战的人也不能反驳,只能像狗一样认命的去完成。”
林森光是想想那个疯狂的场景就胆战心惊,心里对那个讲师的印象又差了分。
“那昨天上的又是什幺?”他问道。
周围环境实在算得是吵闹,阮宴有些烦躁的向四周走荡,嘴里却是没停,“他昨天讲了社会上接触阴暗面最多的职业,很惊讶吧,居然给我们这些人渣讲这种东西。不过我本来以为心理医生这类人会是最多的,每天面对这幺多心理有问题的神经病对吧?还要去分析,我听说他们还要定期去做心理测试,这样还只是第三位.....”
扯的够远的,林森站起身跟着他的脚步声,插嘴道,“第一位是哪个职业?”
“警察啊。”
阮宴抬起头在黑暗中扬起一抹笑容,带着一点兴奋,“分分秒秒都要跟人群中最变态扭曲的思想交流,人性最肮脏丑陋的一面在他们面前要被放到最大。看尸体看到呕吐,还要审讯我们这些变态,揣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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