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叶舒了口气。
一路同行到楼底下,池辨弁才停下滔滔不绝的讲述,有些期待:“小叶子,一会上我家写作业呗。”
亓叶无情地拒绝了他:“不要,作业不给你抄的。”学校发的卷子倒是一视同仁,各班一样。
他心里明白,池辨弁不是不会,只是有了捷径就忍不住想走,最好的方法就是掐了歪道,他自己就会认命地好好走。
池辨弁不肯放弃:“那你过来给我讲讲题呗。”
亓叶想了想:“那我先把作业写完了过来给你讲。”
池辨弁惨叫,他晓得按亓叶的性子一定会每一题都翻来覆去彻彻底底讲明白,一时难以自控抖了抖:“不不不,我想了想你还是写完作业早点睡吧,毕竟明天还要面对惨烈的学习。”
视若洪水的态度让亓叶哈哈大笑。
家里没人,亓叶自己简单弄了一点东西解决晚餐。他爸爸是个刑警,在他小时候出任务牺牲了 ,妈妈是个生物学家,最近有个项目跟进,早就跟他说了要一段时间不回家。
天色渐暗,亓叶打开灯,开始做作业。
一共带回来五张卷子,明天有三张要讲。大部分题很基础,他飞快运算,觉得累的时候第三张做了大半。他正想含颗糖歇一歇,发现自己的盘子空了。
站起身往放糖的地方看了又看,一颗都没瞅到。
说起来也神奇,按他这个吃糖的数量,居然对他的身体一点影响都没有。亓妈妈刚开始还控制着数量,后来被亓叶磨得没办法,加上身体检查也没有什么不对,就放开了。
亓叶吃下去的糖,好像没有到达他的胃,中途去了异空间。
没有糖这个认知让亓叶坐立难安,根本写不下去作业,他拿了钥匙下楼去买糖。
拎着一兜各式各样的糖,亓叶心满意足地坐电梯,没想到刚上楼就碰到了季延。
季延站在他家对面,沉默地看着锁,不知道等多久还没去下来。
真没想到,季延居然住在他家对面。
亓叶上去拍了拍他的肩:“没带钥匙吗?家里也没人?”
被拍到的人转过头,有一瞬间的茫然,很快恢复平静,黝黑的眼珠子十分漠然。
亓叶忽然想到什么,自我介绍:“我是亓叶,跟你一个班的。”
季延顿了顿,点点头。
桀骜的身姿令人意外的乖顺。
亓叶的笑意止都止不住,露出深深的酒窝:“来我家坐一会吧,就在对面。”
等了大约一分钟,季延又点了点头。
回家之后,亓叶让人坐到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倒了一杯果汁,拿了一点饼干,摆在季延面前的茶几上。
他坐在旁边:“看电视吗?”
季延摇了摇头。
他接着说:“你家里人什么时候回来?”
季延眼帘低垂:“我自己住。”他的声音和人很配,低沉清冷,让人一听酥酥麻麻的。
这就有些糟糕了,亓叶问:“那你要和家里人打电话吗?我这里有固定电话。”他还没有自己的手机。
季延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才说:“记不住。”
完整的意思应该是没记住号码,这可就非常糟了。
亓叶安慰他:“没事,可以先住在我家。你晚饭吃了吗?”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季延却很长时间没有开口,等的亓叶都有些困惑了,他才慢慢地摇了摇头。
亓叶赶忙往他嘴角递了一块饼干:“你先吃着垫垫,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饼干被人叼住之后,亓叶窜到厨房找食物。
然而并没有什么能吃的,他开火煎了一个鸡蛋,加热了仅剩的三片面包和一盒牛奶。
端出来的时候颇有些愁眉苦脸,不过看见季延之后就忍不住笑了笑:“家里没余粮啦,你吃吗?不行的话多吃点饼干。”
桌上的东西没有被人动过一样,亓叶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你不喜欢吃饼干吗?”
季延伸手拿了一块,手指纤长:“喜欢。”
亓叶松了一口气。
饼干和亓叶简单制作的东西被人吃的一干二净。
亓叶这时候对季延被动的性格有了一定了解,推着人上楼写作业。
他把糖倒在盘子里,边吃边写,不一会就写完了第三、四张,而后才记起来往旁边看看季延的进度。
没想到季延的字有力清隽,而且第三张都要翻面了。
亓叶惊叹:“好快。”
季延看着卷子,睫毛轻颤:“简单。”
亓叶两眼弯弯,拿起第五张语文卷子。
作文没有让写,他简单描述了框架就停笔,去看季延。
季延看了看自己的卷子,又往他这边瞅了瞅,主动说:“作文……?”
“不用写。”亓叶解释。
时候不早了,他已经有些困,边打哈欠边站起来:“你睡觉的时候穿睡衣吗?”
两人都是男的,亓叶也不好意思去睡妈妈那屋,正好他的床不小,索性安排两人一起睡。
季延呆呆地问:“睡衣?”
亓叶把空调调高,定时:“哈哈,我不习惯穿睡衣,你要是习惯的话我给你找个大点的t恤。”
他说着转过身,笑意盈盈,让季延有些不适地挪开目光。
季延:“不。”
洗完冷水澡,亓叶坐在床边擦头发,没过几分钟季延也出来了,线条流畅的躯体上还有明显的几块腹肌,底下的那一团也挺大。
他目瞪口呆地数了数,腹肌有六块呢。
季延拿起毛巾,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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