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李希柘开始邀请与他共眠的女人一起吃早餐。早饭是新一天胃欲的开始,他很乐意和她们共同开启一天的食欲。这也是对她们职业的一种尊重。他偏执地这么认为。
俩人去的是街边的一家普通小店。李希柘点了两个水煮鸡蛋,一杯豆浆和一笼包子,女人点了一碗面条加了一个煎蛋。她坐下后,开始抽出卫生纸仔细地擦拭餐桌上的油污。
在短暂的等待里,莫名的尴尬氛围笼罩住了他们。李希柘蓦地想起他忘了给钱,而她也没有找他要,在眼前的这个纷杂环境里,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他掏出钱包付给阿莎一笔钱,然后说“这是昨晚的费用”的情形,他会难堪至死的。阿莎也会很尴尬的。
阿莎擦完桌子,抽出一双筷子擦拭起来,然后在李希柘的面前放上两张纸,将擦拭好的筷子放到纸上。他道了一声谢谢。虽然他认为其实没有必要。两个人的视线交合了一瞬,他赶忙转动眼珠盯着忙碌中的小店夫妇。她开始给自己擦拭筷子。
僵住的氛围让李希柘如坐针毡,他怀疑阿莎是不是也想起了这档子事。他的早饭端上来了。为了避免两个人的尴尬,他挑起了一个话题。看来钱只有以后再给她了。“你很喜欢吃面啊?”
她将自己的筷子摆好。“喜欢吃好吃的面。”阿莎促狭似地看了他一眼。“你喜欢吃鸡蛋?”
“嗯,鸡蛋补充蛋白质,增肌。”他透过热气腾腾的蒸汽说道:“要不要吃一个鸡蛋?”李希柘举起一个剥得光溜的鸡蛋。
“我不喜欢吃蛋清,只喜欢吃蛋黄。”
他把蛋清剥在自己的碗里,然后递给她。“我小时候只喜欢吃蛋清,觉得蛋黄像屎,味道也怪怪的,所以蛋黄都是留给妈妈吃。”
“哎,你觉得爱情是怎么样的啊?”李希柘吮吸了一口豆浆,下意识的问出了这个问题,等说完后即刻后悔,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他夹起一个小笼包送进嘴巴里,手上开始剥另一个鸡蛋。
“给我喝一口豆浆,有点噎人。”她的面还没有煮好。
李希柘神情古怪地瞄了她一眼,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听到了他的问题,还是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而且他只听说吃蛋黄噎人,没见过蛋清也噎喉咙的。毕竟要让这种身份的一个女人来评论爱情,荒谬得如同劝她从良。这个问题不适合问她。李希柘没有怀疑可能是自己满嘴的食物导致说话的不清晰。
李希柘盯着她看的表情让她停止了准备喝豆浆的举动。“怎么,你介意吗?”
“没有啊。”他异常夸张地换上一副任君品尝的态度。然而虽然嘴上说不介意,但他内心还是有点别扭,总觉得这样不干净。这种心理问题让他非常的困惑与苦恼,毕竟俩人在欢爱时曾那么疯狂地亲吻对方,深入到彼此口舌之中,却还要在意喝一口豆浆这么点唾液。
“你要吃包子吗?”老板端了一碗面条上来,李希柘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她碗中的煎蛋上。“这家的小笼包子很好吃。”
碗沿外的油渍使得阿莎又擦了一遍。她的这种行为让李希柘有点不理解,这是他心底自然而然冒出来的想法。他揣测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起吃饭的女人是不是在心里嫌弃过自己不干净的屋子,尤其是欢爱的那张床。
这种疑问促使他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遍。如往常吃面的动作,平静的表情猜不透内心的真实想法。李希柘吸进一口浓稠的豆浆在口里囫囵,突然觉得她很可怜,明明自己很爱干净,但却一次次逼迫自己去接受顾客的不干净,他无法更深一步地想象阿莎接了一个满口臭烘烘酒气、一身脏兮兮的顾客。她白皙的皮肤得天天十分委屈地忍受着。对于她这类人来说,这算得上是一种可敬的职业操守吗?
“这家的面条味道不咋样,没有上次吃的那家好。”阿莎吃完面条后评价。
“但他家的小笼包子不错,对吧?我喜欢吃小笼包子。”
走出店门后,两人互相挥手作别,分道扬镳。各自口头上的“再见”、“拜拜”可能就是刻意制造出来的永别。
2
李希柘辞了杂货铺的监视工作,又惹恼了上司,更糟糕的是还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孩在何方。六月清早里的阳光已经有了毒辣的势头,明亮的阳光晒在他的脸上,他不得不眯缝起双眼。他还是喜欢夜晚,深夜里不止有梦,还有血。这一天该怎么来打发完?
“哎,小哥,有火吗?借个火。”他的老大找到了他。
老王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真看不出来他在一个杀手组织里工作。李希柘跟着上司王老大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两个人一起吞云吐雾片刻,先满足了自己的烟瘾。
“年轻人真是身体好,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今天早上还能来一发。”王老大有着浓重的东北口音,但身材却不像东北大汉那么高大魁梧。
李希柘有点羞红了脸。他知道自己的周围一直都有组织成员的活动,但没想到这群家伙连这种事情也不放过。王老大的这一句话就像是在说“嘿,小子,你时时刻刻都在组织的掌控之下,要小心哦”,他可以麻痹自己不去管那些躲在暗处偷窥他举动的老鼠们,却受不了老鼠光天化日出来“作案”,可能这个矮胖矮胖的混蛋昨天听了一晚的墙角。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谈论这等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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