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业捏了一下他的脸蛋,斜挑的丹凤眼弯起,笑起来极为好看,“不是我的血,是仇人的。”
“萧凡,你们先回府,宏业就暂时跟你住一个院子,你照顾好他。”镡时观说罢,便与萧居瑁一同往皇宫方向而去。
萧凡开心极了,伸手就拉住朱宏业的手腕,“宏业哥,我去给你烧水沐浴,你先到我屋子里歇会儿。”
“烧水让下人去做就好了。”朱宏业边跟着他边道。
“天这么晚了,他们都睡着了,而且,我愿意给宏业哥烧水。”
朱宏业也确实累极,这些天身心俱疲,闻言便笑着点头同意了。萧凡拉着他进屋,屋中灯火通明,他愈加看清了朱宏业如今的模样。
“宏业哥,你瘦了好多。”萧凡傻呆呆地看着他,又道,“不过,你穿红衣服真好看,比画上的还要好看。”
朱宏业只当他是童稚之言,也没放在心上,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凡长得也很好看。”
萧凡眼睛弯成一条线,“宏业哥,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烧水,一会儿就好了。”他说着就小跑着出了屋子。
朱宏业一个人无聊,就在他屋子里转了起来。这屋子不算小,摆设什么的也算上乘,书案上还放着几摞书,书旁是一张纸,纸上写着字,他走过去一看,顿时笑了出来,这孩子的字还是没什么长进。
看了一会儿后,又转身瞅向床榻。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枕头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兔子。
朱宏业走过去拿在手上,鼻子突然一酸,眼眶微红,要不是萧凡送他的礼物,他估计已经被人辱虐了。
萧凡烧好了水,兴奋地跑回来,见到朱宏业手上的小兔子,这才想起来,赶紧从怀里掏出小老虎,“喏,这是你的老虎,以后可不能丢了……”他说着见朱宏业泪盈于睫,瞬间不知如何是好,便结结巴巴道,“丢、丢了也没事,我再、再给你编好多个,宏业哥,你别哭了。”
朱宏业从他手里夺回老虎,微微转身狠狠擦干了眼泪,又转回来,笑道:“我就要这个了。”他说完顿了顿,继而郑重道:“小凡,以后你就当我最好的朋友好不好?”
萧凡闻言,小心翼翼回问:“那、那长轩哥呢?”他知道宏业哥最喜欢跟长轩哥一起玩了。
朱宏业笑意渐淡,只道:“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萧凡顿时心花怒放,重重点头,“嗯!”
静泉宫。
萧居瑁沐浴完,横躺在龙床上,脑袋枕着镡时观的腿,由着男人给他擦拭头发。
“萧凡那孩子不过跟朱宏业玩了几天,竟然会这么在意,还挺重情重义的。”萧居瑁闭目养神,轻声道。
镡时观认真细致擦着墨发,闻言笑了笑,“他难得遇上玩得来的同龄人,自然看得重了些。”
“嗯,有道理。”
他脑袋往镡时观腰部方向歪了歪,突然就被什么硌到了,皱了皱眉,伸手一抓,问:“这锦囊里放着什么?”
镡时观停下动作,将锦囊从腰间取下,“是紫木铃,两只都放在这里了。”
萧居瑁将一大一小的紫木铃倒在掌心,拣起那个小一点的,问:“这不是给朕了么?你怎么又自己留着?”
镡时观迎上他疑惑的目光,道:“你过完生辰,我就从元宝身上取了下来,本想问你还愿不愿意要的……”
萧居瑁将两只铃铛重新装进去,“你既然给朕了,那就是朕的了,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再找个同样的锦囊装起来给朕。”
“遵命。”
萧居瑁将锦囊放在枕头边上,伸手摸了摸头发,“差不多了,朕先睡,你去沐浴吧。”他说着就将脑袋从男人腿上移到枕头上,盖上被子睡了。
镡时观沐浴完回来,萧居瑁已然睡熟,他吹了灯,静声上了龙床,在萧居瑁身边躺下,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抱着他渐入梦乡。
翌日早朝,萧居瑁精神奕奕,瞅着底下有些睡眼惺忪的朝臣,心里头感叹确实挺可怜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起这么早进宫。
等几位大臣启奏完毕,以为皇上要退朝之时,就见定国公突然出列。
他们顿时心生不妙,定国公很少发言,但只要一发,那铁定就是大事情。
“陛下,臣有本奏。”
萧居瑁神色平静,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开口道:“讲。”
“启禀陛下,昨夜万尚书之子万鹏出营后,于卧云楼寻欢作乐,威远侯得知,以教头之名,去卧云楼进行阻止,不过在争执过程中,不慎发现卧云楼的地窖内藏有大量垠草,且发现,卧云楼后头的民宅其实是他们拐卖男孩的据点,微臣私以为,此事关系重大,还望陛下圣裁。”
萧居瑁目光顿时变得幽然,还没开口,万堃便伏地颤抖道:“陛下,此事与微臣之子无关哪!”
萧居瑁皱了皱眉,“定国公方才似乎未言此事与万鹏有关吧?万爱卿这般心急做什么?”
万堃顿时愣住了。
他其实昨夜就收到消息了,定国公带人将卧云楼里里外外查了个遍,还派人严防死守,他的儿子也不知被安置在了哪里,但他猜测,定国公一定已经知道了万府与卧云楼的关系,肯定会在早朝时候向皇上奏明。
可他心一慌,就没听他是如何说的,只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便六神无主,以为对方说万鹏与垠草、拐卖有关,这才跪地解释求情。
可似乎,好像不是这样?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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