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拉拉扯扯出了巷子,蒋凌见他心思坚定,只好作罢,便挥挥手,无奈道:“真是不知道享福!”
兰慎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走向卧云楼。
“想去?”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忽然出现在身边,问道。
“啊?”兰慎转首看他,“没啊。”
男人点点头,越过他,大踏步走向已经行至卧云楼门前的蒋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是蒋凌?”
蒋凌惊愣一秒后,立即叫嚣,“他娘的谁这么大胆?敢对老子动手?”
男人一挥手将他扔到墙上,“我记住你了。”
蒋凌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瞅着陈锋转身而去的背影,心里头仿佛万马奔腾,“有病吧!”
陈锋其实也觉得自己接这个活儿是有病,不过皇上的口谕他也不能违背,也不知道皇上是被什么刺激到了,说反正他闲来无事,与其沉迷酒坛,还不如去巡街,顺便认认以后训练营里的新兵蛋子。
京城的贵族公子陈锋只认识几个,不过他虽然不认识,可他手下人认识的多,就陪着他一起来认认。
皇上说了,只是认人,不要打草惊蛇,记住脸就走,尤其是经常流连花丛的人。
陈锋暂且还未体会到皇上的深意,只是服从命令。
京城的纨绔何其多?陈锋一天下来也就见到十几个,这么一来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就去求见皇帝。
皇帝把镡时观召来,就说此事由摄政王全权负责,以后有什么事情都问摄政王的意思。
陈锋只好随镡时观来到文德殿。
文德殿内,萧居瑁正在看奏折,一听到脚步声,立刻跑到床上假装睡觉。
陈锋坐下后道:“摄政王,皇上此举到底何意?”
萧居瑁睁开眸子,真是笨,这都不明白。
镡时观看了一眼萧居瑁,道:“今日威远侯巡街时可有什么感想?”
陈锋点点头,“的确是发现不少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流连花丛。”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训练营的章程刚刚定下,他们就故态复萌,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接下来的日子。”镡时观说着,见萧居瑁从床上下来跑到跟前,便弯腰将他抱到腿上。
萧居瑁乖乖俯趴下去,又圆又大的眼睛瞅着陈锋。
陈锋即便见了多次,也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曾经在战场上雷厉风行的大将军,如今竟然把一只猫当成主子般小心对待。
“摄政王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蹊跷了。”
“你常年不在京城,也不出席宴会,认识你的人极少,你不妨去深入了解一下,有多少纨绔妄图欺君罔上,买通平民家的孩子,代替自己进入训练营。”镡时观话说得轻描淡写,可落在陈锋耳中,不啻于一道惊天闷雷。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面上逐渐露出愤怒的神情,“一群渣滓!”
他们不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陈锋却明白得很,入营训练并非是要他们吃苦,而是想让他们强身健体。
没看朝中一些大臣成日抱恙么?还不是因为身体跟不上。朝臣病弱,便无更多精力处理政务,长此以往,官位上的蛀虫便越发多了,朝局惫懒,还何谈河清海晏,国富民安?
并非他心有偏颇,朝中的大臣里,还是贵族出身的多,虽说也有平民科举进入朝堂,那也是少之又少。很多平民百姓根本无力担负多年读书的费用,科举入仕的还是官僚贵族子弟居多。
皇上此举,一是为了治理京城糜烂风气,二是锻炼日后潜在的朝臣。纨绔子弟多,但认真读书的人也不少。可天天闷在家里读书也无利于身体,强身健体自然是利大于弊。
而且,只有经得住磨练,才能坚定其心志,这是皇上考验他们的第一道门槛,如果这都坚持不下来,那就甭入仕了,回家歇着吧。
“威远侯既然知道了,那可有解决之法?”
陈锋突然站起身来,狠狠握拳,“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说着,气势汹汹冲出了文德殿。
萧居瑁:“……”这陈锋还是挺有责任心的。
虽说镡时观是皇帝钦点的训练营总督,但陈锋身为总教头,这些教训人的事儿还得他亲自出马,镡时观只要在后面喝茶看戏就行了。
萧居瑁在他腿上换了个姿势,面对镡时观,伸出左爪,摇了摇。
镡时观用手握住,凑到唇边亲了亲,“嗯?”
萧居瑁真想白他一眼,便用右爪指了指戴在爪上的紫木铃,你系得太紧了,勒得朕腿疼,快点松松。
镡时观面露惑色,“怎么了?”
萧居瑁狠狠拍打他一下,笨死了!然后气鼓鼓地转过身去,拿屁股对着他,张嘴就用牙齿去咬绳结。
镡时观见他如此,只好不再逗他,伸手帮忙解开绳子,重新系上。
猫陛下明白过来镡时观是故意装作不懂,顿时更加生气,在他腿上狠狠踩了好几下,跳了下去。
镡时观正欲去哄,就有宫人来报,说是兰御史殿外求见。
刚跑出殿门的萧居瑁自然也听到了,只好重新进了殿内,但却离镡时观远远的。
其实,方才他的一番举动既是因为要解开红绳,也是因为要试探镡时观。
一直以来,他的行为举止都与寻常的猫迥异,可镡时观却接受良好,从未惊讶,甚至待他与待寻常的猫也不同,这不得不令他多想。
萧居瑁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待日后有机会,要亲口问一问镡时观。
兰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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