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夜连忙穿好衣服,微转过身,“你浑身都是血,还是换一身衣服吧,再回房休息休息。”
“宏业哥,你知道威远侯和蒋军师的关系吧?”萧凡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朱红夜直觉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只能装傻,“他们是亲戚?”
萧凡上前一步,“不,他们是携手一生的伴侣。”其实他还知道皇叔与二叔也是这种关系,只是不能与外人提及而已。
朱红夜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往后退了一步,“太子,末将有些乏了,想歇息一会儿。”
萧凡以前还想着给自己、给朱红夜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可是现在,他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之战,他不想再等了。战场瞬息万变,若是有一天,他死了,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我……”他紧盯着朱红夜的眼睛,在朱红夜正欲开口阻止的时候,忽然伸头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很轻很柔,却令朱红夜当即惊怔在原地,“宏业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朱红夜心里虽早就有些猜测,但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是震惊地坐到了床上,抖着声音,道:“你是太子。”
萧凡弯下腰,望进朱红夜一双凤眸里,那里面没有厌恶,有的只是忐忑、惊慌,这就够了。
“只是因为我是太子?”萧凡忽然笑了起来,“不是因为讨厌我?”
他平日里从没笑过,如今蓦然一笑,即便脸上都是血,也足够英俊好看。
朱红夜呼吸都变轻了许多,左胸处似乎有鼓在敲,扑通扑通跳得欢实,他怎么可能会讨厌萧凡?
“宏业哥,战场刀剑无眼,说不定哪一天,我,或者你,就会死在敌人刀下,所以,我今日才与你说清楚,就怕日后没机会了。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我愿意等。”
朱红夜低首不语。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萧凡走到门口,突然又转身道,“宏业哥,你方才答应我今晚要陪我一起睡的,可别反悔了。”
朱红夜抬首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门就被关了起来。
到了晚上,萧凡擦洗了身体,换了一身衣服,在灯下拿着兵书研读,听敲门声传来,道:“进来。”
朱红夜穿着一身将军服进了屋中,站在萧凡面前,道:“太子殿下……”
萧凡抬头看他,“不要叫我太子殿下,私下里,唤我名字即可。”
朱红夜心中有些别扭,但在萧凡强硬的目光中还是改口了,“小凡,我来,是有些话想要与你说。”
萧凡将书合上,“若是要说那些拒绝我的大道理,可以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朱红夜愣愣地站在原地,就见萧凡起身,往床榻方向走去,“夜深了,我要歇息了,宏业哥,你答应我要陪我一起睡的。”
朱红夜站在原地没动,“你睡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萧凡脚步一顿,“宏业哥,你不上来一起睡,我就亲你了。”
朱红夜只觉得老脸一红,明明自己比他大了四岁,怎么感觉自己被调戏了?莫非真的是皇家的孩子都成熟得早?不过,小凡是怎么变得这么流氓的?
萧凡躺在被窝里,闭着眼睛道:“你就这么想我亲你?”
朱红夜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也不矫情了,直接灭灯上床,盖上棉被。
萧凡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地睡觉,朱红夜一天下来,实在困倦不堪,也很快就睡着了。
天嘉六年冬,狄国大举南侵,萧国各个关口俱伤亡惨重,不过好在城池守住了。
大雪纷飞,寒风肆虐,萧凡穿着貂毛披风,带着朱红夜来到主营,众将军已经在营中等待了。
经过这几场战役,萧凡在他们眼中已经从一个草包蜕变成杀伐果断的一国储君,他们发自内心地尊敬。
“太子殿下。”众将行了一礼。
萧凡来到主位坐下,面色沉肃道:“情况我大概了解清楚了,此次若非有威远侯、蒋军师以及诸位的浴血奋战,蔚海关恐怕难保,我有一些心里话想与诸位道来。狄国侵略我们已有数十年,这数十年里,边境百姓一直战战兢兢,唯恐哪日城门被破,狄军闯入,烧杀抢掠,所以,我们不能继续坐以待毙。”
“殿下的意思是,我们要以攻为守?”蒋凌出言问道。
其实这个道理他早就想过了,但是萧国兵力不足以攻打狄国,若是一个不慎,恐全军覆没。
“对,狄国的确兵力强盛,但他们征战多年,早已疲惫虚软,若非想要掠夺更多的资源,他们也不会每年大肆南侵,我萧国一直屈居关内,等着他们来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根本没有尽头,所以,我想趁此机会进攻狄国,将他们打怕了,才更有可能争取最大的安宁。”
蒋凌第一个出声支持:“我看他们不爽很久了,确实应该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得让他们知道疼,才能记住我们萧国并不是好招惹的。”
众位将军其实憋屈这么多年,早就想打过去了,听了这些话,俱纷纷附和。
天嘉六年十二月,萧国大军北上,将正在筹划南侵的狄国打得措手不及,潼山关有定国公坐镇,蔚海关有陈锋领兵,一鼓作气攻下了狄国边境的数座城池。
天嘉七年二月,太子萧凡带领大军占据狄国城池,与狄国开始了拉锯战,历时良久,狄国最终还是没能夺回城池。
天嘉八年元月,狄国再也支撑不下去,主动向萧国递交休战书。太子萧凡修书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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