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扶瑶抓了抓自己的袖子,随即低过头,不紧不慢的拉开房门走了。
窝在被子的花温涯听到关门声,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想着方才的气氛那么好,为什么自己还要明知故问的搞坏气氛。
昆仑镜在虚鼎里散发出一圈圈的柔光,视乎已经很久了。回过神的花温涯赶忙掏出镜子,才发现陌仙阁已经连续发了十几次提醒和一封密信给她。
她昏迷远没有半个月,怎会就多出一封密信来?莫不是鸿钧在东皇太一那告发了自己?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花温涯将信按着顺序阅读。
“翎秋梧?”看完,花温涯蹙起眉。
翎秋梧是陌仙阁的右护法,平日里总爱钻研一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也没少用活人做祭死人肉做食,是花温涯在仙阁里最不喜的人。
但既然是大阁主亲自发下来的命令,她无论如何也得去一趟了。想到这,花温涯从虚鼎取出两颗丹药,一颗补血,一颗补气,好快速将仙力凝聚起来。
她找了找,竟没看见那件红嫁衣,也不知萧扶瑶拿到哪去。随即又想到那件衣服被鸿钧弄破,说不定她是拿去让人缝补了?
花温涯眸子一柔,站起身脱下那件白色中衣,取出自己之前那件淡蓝色长裙穿上。
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剩不到半日,她只好立马出发赶在天亮前到。
花温涯前脚刚走,萧扶瑶便端着一堆伤药溜了回来,这些还是她偷偷守在丹房等着取的。
刚进门,她就察觉了一丝不对,直到看见空荡荡的大床上少了个人,萧扶瑶才慌了那么一瞬。
她放下东西,走到床边伸手去摸了摸那余温尚在的被褥,当是才走没多久。
萧扶瑶首先想到的就是花温涯身上还有旧伤,虚弱成那样,不可能说走就能走。是谁打伤的她,就有可能是谁在来掳走花温涯,这次可不晓得会如何了。
想到这,萧扶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那个阴阳怪气的萧老头,当下就欲起身去找他。
枕下的青铜镜露出一角,萧扶瑶目光稍顿,伸手拿起那面熟悉的昆仑镜。
而镜中的花温涯,是自己走的,并未有第二个人的出现。心口忽的一窒,萧扶瑶怔怔的看着那重复了很多次的画面,她将昆仑镜压在枕下,随即推开窗,一个跃身就化成了轻烟消失不见。
萧扶瑶拿着镜子,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花温涯离开的理由。难不成因为自己的迟疑,让她失望了?
“花温涯……”低声的呢喃般,萧扶瑶垂下头,长长的睫毛盖过那双露出落寞的银眸。
纤长的十指扣在昆仑镜上,好瞧的很。
翎秋梧就在人界若城,可等花温涯真的到了那个地方时,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若城里的所有植物都枯萎掉了,满城的人族都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恶鬼,四处游荡着寻找生气,连带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腐烂的恶臭味。
那些恶鬼都是满口獠牙大舌,如同癞□□般长满了青色的脓包,还喜欢成群结队的走动,只有少数落单的在拼命嗅着活人的生气。
破烂不堪的衣物上沾满了干枯血迹,但在若城里除了数目惊人的恶鬼外,更多的就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大片大片的血迹几乎覆盖了整个若城。
鬼界恶鬼,也远没有这般骇人。
之前赶路赶的急,花温涯才没发现若城已经封城,这一路上遇到的很多小村子,里面也漫着一股血气,还当这是一般瘟疫呢。
因为受不了那股味,花温涯早早就拿出了菩提伞,踩着月色走进翎家大堡。
“誰?!”
四周突然冲出很多持刀的黑衣人,他们将花温涯围在中间,厉声呵道。
花温涯未语,还以为这若城的活人都死绝了,没成想进了这翎家堡,就如同进了一层防护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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