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和他说?”比利着急的问道。
“和我说什么?”我适时开口。他们这才发现我的存在,一脸的惊慌。我不禁在心中苦笑,亚利桑德罗.科维尔你做黑道教父做得可真成功,连你最亲近的叔叔们都怕你,还有什么人不畏惧你!
“关于他吗?”我走到病床旁冷冷的打量着他,“先说在前面,谁都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包括爷爷。他是我的!”我威胁的看了看德米与比利,他们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了。我淡淡的笑了笑,语气平缓却不失威仪,“意大利的黑道教父应该有能力留住他想留的人吧?”
德米挫败般的低下头,“桑德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也想知道。”我淡淡的接口。
“德米我们走!”比利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拥住情绪波动的德米离开了房间。
我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开口,“抱歉,我们并不想吵醒你。”
他缓缓睁开眼睛,并不看我只是怔怔的顶着天花板。
“那点镇静剂对你这种特种部队的精英来说,应该是小。”我语含讽刺地说。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我有点挫败感。不过没关系,你以为我这个教父是白当的?迅速找出对手的弱点是我的必修课。
我俯下身对上他平静无神的眼睛,语调平缓的说,“德米他们好关心你呀!真令人羡慕,他们从来没对我这样。可对你好的人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你的弟弟、爱人、朋友。”很好眼睛有些光亮了,我满意的笑笑继续道,“还有那群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员……”说完我慢慢直起身子,脸上挂着我最满意的笑容。
他转向我,直直地看着我,眼中的淡漠已被震惊所取代。
“我没想到原来国际刑警荷兰总部的监狱那么难闯。”我抱歉似的摊摊手,“那些领口上别着紫色郁金香徽章的家伙们总是碍事,没办法……都是些很出色的人啊!”我感叹道。他的眼中现在是毫不掩饰的怒火,眼泪一滴滴顺着脸颊落在了被单上,已经有血从紧攥的拳头中流了出来。
我蹲下身体凑近他的耳朵温和地说:“那些人本不该在那里。我听说好象他们到那儿是为了见他们队长最后一面,他们应该没想到会在那里丧命!真可惜!”我恶毒的说。
“啪!”他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跌到了地上,我冲他笑了笑平静地擦干嘴角的鲜血。
他支起颤抖的身体,狠狠地看着我。如果他现在体力恢复的话,我想他一定会立刻跳下床杀了我。
他眯起眼动了动嘴唇,从口型上我分辨出是“恶魔”。
“哈哈……对我就是恶魔!你以为父亲的儿子就一定要是天使?”我站起身大笑着靠近他,托起他的下巴,冷冷地说,“我是恶魔!那你又是什么?天使?别忘了他们都是因为你才会死!如果你不存在,他们都会好好的。你才是他们的恶魔!”
他的目光黯淡了下来,我的心情异常的好了起来。
“在想什么?”我问道。
他作出写字的动作,我想了想起身找来纸和笔交给他。
他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将纸丢给我。
我有些好奇地看了下笔迹潦草的字,“你是恶魔!我也是恶魔!我不配做父亲的儿子!你更不配做父亲的儿子!”
“你更不配做父亲的儿子!你更不配做父亲的儿子!你更不配做父亲的儿子!你更不配做父亲的儿子!”我的眼前满是这几个字,我抬起头。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嘴角挂着一些不屑的笑容。仿佛在对我说,当年父亲放弃你是对的!你不配得到他的爱!你不配!你天生就是被用来放弃的!
你更不配做父亲的儿子!这几个字一直在我的眼前、脑中跳来跳去。好烦!我伸出了手,我要赶走他们……
“天哪!桑德罗你在做什么?”德米大叫着冲到我面前。
“放手!你要掐死他了!”比利死命的掰开我的手指。他白皙的脖子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茫然望着拉我离开病床的德米与比利和出出进进的医生。“我做了什么?”我低下头紧紧盯着颤抖的双手。
“做了什么?”德米气愤地说,“如果不是我回来取东西,你早就把他杀了!”
“既然想杀他,又何必费劲周折的救他!”比利松了下领带,抑制住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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