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惹他呢,据说何飚和x市地头蛇拜过靶子,早年好像还杀过人。
老头好像还没睡醒,领子还被拽着呢,居然朝窗外看:“师傅,你开错地方了吧。”
“这里……可不好啊……”老头嘟囔了一句。
何飚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但这种不在状况的‘人质’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把雪亮反光的刀尖又往前递了递,抵住老头脖子:“把钱都交出来!”
老头咳了一声:“师傅,外面有人看着呢。”
何飚一愣。
这老头胡说八道什么?蓝海公园他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除了他何飚会光顾,平时连条野狗都不会出现。
就连四年前,他在这里……的时候,整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也屁事没有,这么多年了,谁也没发现。
“老皮撬,你给我老实点……”何飚拉下脸,正要给这老头一条红的尝尝厉害,车外却突然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咔咔。
咔咔咔咔。
何彪动作一僵。
依偎在老头身边的小男孩动了动,把脑袋埋进老头怀里,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梦话。
“真是造孽……”老头摇摇头,轻轻点了点何彪肩膀:“年纪轻轻的,怕冷呢。见了光当然要过来。你把车停在这里,再过一会就开不走啦。”
何彪脸上的横肉抽了抽,本来想一拳把这老皮撬揍老实的,可不知怎么的,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老王老王!”一个矮胖子看到了出租车里的老头,从宾馆大厅里迎出来:“真是的,火车怎么晚点这么久?我还担心你找不到地方……”
老头开了车门,回身抱起小孙子,正要拉出行李,司机位上的人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
“老大人……不,老神仙……”何彪声音抖得像中风。
“咦?”矮胖子朝车前一瞧,正好和趴在车前盖上的年轻人看了个对眼。
年轻人扭了扭鲜血淋漓的脖子,龇牙朝矮胖子一笑。
矮胖子吸了口烟,伸手掸了掸烟灰,烟灰一落到年轻人的身上,年轻人就立刻不动了。
老头反手拍拍何彪:“直开,派出所正气足,他跟不进去。把事情好好交待一下就没事了。”
小男孩动了动,老头连忙抽手托住。
“那……”何彪还想说话,老头严肃地摇了摇头:“只有派出所。你不去,这辈子就只能别下车了。不然一开车门就完了。”
何彪抖索着唇回头看,只能看到那年轻人的后脑勺隔在前玻璃上。
而他身下的驾驶座已经湿了大半。
矮胖子替老头提着行李,看着慢慢开走的出租车摇摇头。
“老王,一来就被盯上了?”他打趣道。
王大壮无奈:“孩子娇气得很,我说出门戴个手表太打眼,嗷嗷哭了一路非得戴胳膊上,说跟帽子配套。”
“又是小宝来了?”矮胖子笑呵呵地摁了电梯:“还是不肯带小明来?你也真是,这么多年了我们愣是没见过老大长什么样。”
“还能什么样?和弟弟一个样呗。”王大壮说:“大宝像我,小宝像他爹。”
电梯在16层停了,门一开,就蹬蹬蹿进一个七八岁的小子,跑得脸都红了,猛地看到电梯里有人,又立刻站住了。
“叶子,跑什么?你大伯呢?”矮胖子迈出电梯。
叶寻眨巴眼睛:“我下楼去看。钟易说楼下有个死鬼趴在车上。”
矮胖子说:“啊?你们爬阳台上了?十六楼你你们这群猴!你大伯没揍你们?”
“我没爬,钟易做了个望远镜。”叶寻看到王大壮,也不急着下楼了,瞅着王大壮怀里的孩子:“这是王小明吗?”
王大壮乐了:“小叶子,你认识王小明啊?”
“我认识,王小明是你孙子。”叶寻说:“我爸说你老不带他出门,他肯定很怕生。”
王大壮笑眯眯:“这个也是我孙子,不过不叫王小明,他叫——”
“叶寻!”一个脆亮的声音在走廊响起,叶寻一看,就立刻捂住口袋。
“我的望远镜呢?”钟易拽巴巴地走过来质问他。
“我下去看看再给你。”叶寻退了一步,转身跑了。
钟易板着脸正要追,这才看到矮胖子和王大壮,顿了一下,喊了声伍伯王爷爷权当打招呼,然后又追着叶寻跑了,矮胖子和王大壮连插话的时间都没有。
“今年怎么都带了孩子?”王大壮接过矮胖子递来的房间钥匙。
叶寻他见过一次,钟易却是第一次见——往年除了他,也没人带孩子来开会。
“年年神仙研讨会都开在八月,今年不是改五一吗,学校都放假,李会长和几个副会长开会讨论决定顺便多包一辆小巴上山,开完会顺便搞个烧烤活动,有孩子热闹。”矮胖子笑眯眯地说:“小明呢?”
“去他弟弟的画画班了。”王大壮拍拍手里的孩子:“走的时候还在闹呢,老师告状,大宝把石膏都涂成花花绿绿的,他爹要去赔钱。”
“小宝画画也是很好的。”矮胖子看了看王大壮怀里的孩子,虽然不明显,但语气里还是有一丝掩不住的可惜。
王大壮是个很牛的天师,天赋之高和经验之广在这一辈术士里也难找出几个能和他比肩的,他的大孙子完全继承了他的天赋,可惜小孙子却没接着。
孩子当然很聪明,听说画画拉琴比赛年年得奖,不过在他们这些和鬼怪妖神打交道的人来说,连阴阳眼都没有,实在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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