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景象,骇人听闻。
剧组只要是个人,都站在走道里,全穿着睡衣,个别只有裤衩。
苏沫沫香肩外露,浑身是血,晕倒在郁夏怀里。
总统套房门扉大开,满地碎玻璃、废纸、血脚印。
艾玛丽一下就醒了,分贝一百二十八尖叫:“——我特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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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乔金醉于一个秋雨肃杀的清晨,回到杭城。
飞机在湿滑的跑道上降落,天空乌云密布,一片黑涂。
加长版的黑色林肯专车已经守候在停机坪上,乔金醉钻进车里,霍菡坐在后座,望着她,没有说话。
乔金醉果断也往后座一靠,振衣,抖落长外套肩头细细密密的雨滴,说:“啊啊,我们不联系之后,你似乎改变了很多啊。”
霍菡被她洒得浑身是水,圆圆的脸蛋,圆眼睛低下又抬起:“你是说车吗?……这是防弹的。我很久不开敞篷了。”
“很好。”乔金醉自己抽来一张纸巾,擦擦嫰脸。
“雨真大啊……”她又说。
霍菡抹抹脸上的雨水点子,转头认真问乔金醉:“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乔金醉轻笑一下,摊手道:“说什么?……哦,你和艾玛丽,还好吧?”
霍菡骂道:“有你这种朋友!我们怎么会好?!——玛丽打电话给我了,沫沫她!……”
“我不想知道!!”乔金醉握住双手,紧紧搓了搓,像要止住胸中某种疼痛似的,“司机!去阿含山!”
阿含山是杭城一处胜景,阿含山的阿含座,峭立在悬崖峰头,可以俯瞰整个海湾。
司机是霍家的老人,他点点头,又对着后视镜向霍菡看去,霍菡长吁了一口恶气,扶额才道:“走吧!”
“是,小姐。”
从杭城云水机场,沿高速向城内开去,一路上,雨没有一丝要住的样子。可天空打开缺口,斑驳倔强的阳光,从云的疏密间照下来,在雨幕上方,形成一团一团的浅浅金晕。
加长车无法上山,乔金醉让早已安排好的代驾,将自己的suv开到景园入口。
霍菡说:“我来开吧,你歇一歇。”
乔金醉笑道:“好。山路难行,开慢一点,我现在,还不能死。”
穷崖之上,浮光掠影。
霍菡将车一直开到山顶平台,拉好手刹,停稳。
雨丝丝絮絮,扫在车窗上,乔金醉感叹:“难得再来一次,根本就看不清了。”
崖间,海天翻滚,云嶂绵延,五年前筑成通车的新海港大桥,云里雾里,只有灯火在闪烁。其下的海面,更是无法猜测。
霍菡道:“不是正好吗,说明你还会再来的。”
乔金醉说:“谢谢你临时决定来接我。”
“我当然是临时决定来接你,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接你。”霍菡不以为然。
“哈哈。”乔金醉笑道,“你们姐弟俩可真没用,这么大的霍氏企业,还要劳烦你家老太太出马操持。不过,这样很好,你哥哥就是锋芒太盛,才会……”
“你姐姐呢?!你姐姐难道不是因为太过出众,才!……”霍菡抢白。
“我姐姐什么都没做错!!”乔金醉高声道。
“我哥哥也是!!”霍菡喊起来。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车中一片沉寂。
“……好了,我们都很不安。”乔金醉率先移开眼睛,轻瞥去窗外。
霍菡也卸下气来,道:“乔金醉,祝你成功。”
乔金醉只望着黑黝黝的大海,喃喃道:“成不成功,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将这些事了结,如果结果是好的,自然极好。如若不遂人意,我也尽力而为。我累了,大家都累了,你知道的吧,连方邢都退出了。为了这一天,时间真的是太漫长,太漫长了,长得我有时都要忘了,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霍菡看看她,问:“你这是怎么了?”
乔金醉捂住脸,说:“我也不知道,突然……没力气了……”
霍菡顿了顿,小心翼翼讲:“是因为苏沫沫?”
乔金醉没有支声。
霍菡轻叹一口气,道:“方邢离开杭城前,来见过我。你知道她对我怎么说?她说苏沫沫……会害死你的。”
乔金醉抬起头,浅浅“唔”了一声。
“乔金醉,爱让我们软弱。但这,不是我们的过错。”霍菡将手放在乔金醉的肩膀上。
“……很奇怪是不是?”乔金醉沉沉道,“我把最好的都给她了。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人,这一生期冀能得到的最好的一切。金钱、名望、事业、爱情、高高在上……我全部都给她了!!她为什么还不满意?!我又为什么还不放心?……”
霍菡摇头道:“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你什么时候给她爱情了?!”
乔金醉冷哼:“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她现在完全自由了!艾保罗对她很好,我一手将艾家扶植起来,又将艾保罗推入杭报董事局!……还有郁夏,那个导演,她的学姐,也对她很好!我鼎力支持,暗地里做了多少工作!郁夏的事业现在如日中天!苏沫沫以后选了谁都不会吃亏!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霍菡难以置信:“乔金醉!你这是在料理后事!!——你就是害怕承认自己爱她!你就是害怕承认她是爱你的!!”
乔金醉:“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
霍菡:“你就是个混蛋!!”
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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