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 烟灰缸从床上反弹起来,掉到地上翻滚了好几个圈, 最后停在脸色煞白的江怜南脚边。
一切发生得太快,把他吓得花容失色,又怒火中烧。
那可是烟灰缸,会砸死人的。
要不是男朋友手快, 自己的脑袋已经开瓢了好吗?
“操你大爷,陈武侯!”江怜南说。
李冬抱他起来, 闻言脚一滑:“……”都这个时候了,大叔竟然比平时还凶。
“我才操你大爷!”陈武侯撸起袖子冲过来,目光似要把江怜南生吞活剥:“你他妈的竟然搞我儿子?我把你当兄弟, 你竟然搞我儿子?”
“呸,”江怜南从老公背后探出头来:“你他妈把我兄弟了吗?”
他稳稳地躲在李冬的保护之下, 用手拽着自己身上的浴袍,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地, 只露出一个头来。
“姓江的!你有种就站出来,”陈武侯说。
“我不想要种, 我何必站出来。”江怜南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气死我了, ”看见江怜南这副样子,陈武侯只想把他打出屎来, 却是一直越不过李冬这一关:“陈参, 你给我滚一边去!”他指着李冬的鼻头说。
“那不行。”李冬说:“一码归一码,你生气可以,但是不许动手打人。”
陈武侯说:“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就打人怎么了?”他说着就推了一把李冬的肩膀。
“……”李冬站在原地四平八稳, 纹丝未动。
“不孝子!”陈武侯恼羞成怒,马上扬起巴掌扇过去。
“你以为我会乖乖地站着任你打?”李冬抬起手抓住他的手腕:“这件事就一个结果,要么你接受我们在一起,要么以后的日子你自己过,就当没生我这个儿子。”
陈武侯整个人愣住:“你竟然敢……”
“我有什么不敢?”李冬淡漠地说:“这些年有你没你还不是一样生活?大不了以后不姓陈。”
“对的,参参可以姓江。”江怜南适时出来补一刀:“反正我是个gay,以后不可能有后代,我的遗产都是参参的,他不缺你们陈家那点钱。”
“你给我闭嘴!”陈武侯巴不得撕烂江怜南那张贱嘴。
“怜叔说得对,我离了你还真不是不行。”李冬看着他:“我要是乐意的话,以后可能会给陈家找个代孕,我要是不乐意,陈家到我这一代就绝了种也说不定。”
“你……”陈武侯握紧拳头,震惊、愤怒、难以接受,简直岂有此理!
陈参还是自个的儿子吗?
跟亲爹都不亲,跟别人那么亲。
“他是你叔,”陈武侯指着江怜南:“你怎么能跟他在一起?”况且:“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一个水性杨花,带着报复目的,内心丑恶的老男人,陈参怎么下得去嘴?
“你想说怜叔喜欢了你十几年?”李冬歪了下头:“如果这是你唯一能够抨击怜叔的地方,那你真可悲,你抨击的是你自己。”
“我……”陈武侯想反驳。
“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承认,你没有你自己想象中那么理直气壮?”李冬直勾勾地看着他:“这是来自子女这个角色的反馈,你可以不接纳,但是你会失去子女。”
陈武侯抿紧嘴唇,脸色铁青。
“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他说:“但是你的想法很可笑,你以为离开了陈家你还能继续过大少爷的生活……”
“为什么不能?”江怜南说:“我名下的所有财产,现在就可以全部转给参参,说到做到。”包括陈武侯还清没多久的那七千万,他自己可以一分都不留,全给男朋友。
“江怜南!”陈武侯指着他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报复我,你要是还要脸面,就趁早收手,别毁了江家的名誉。”
堂堂一个当叔的人,死皮赖脸地缠着兄弟的儿子,传出去江怜南还要不要脸了?
“脸是什么东西?”江怜南抱紧老公的腰:“哼!”
陈武侯:“!!”他再次冲上来,一定要打死江怜南这个不要脸的老妖精:“你离开我儿子!”
“喂?”李冬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住手,你凭什么打人?”
如果武力值高就可以随便打人,那陈武侯的处境堪忧。
“参参,你别被他蒙骗了。”陈武侯瞪着他:“你以为他喜欢的是你?他只不过是为了报复我。”
“放你大爷的狗屁,”江怜南又把头探出来:“陈武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爱的是参参,我爱他爱他爱他——”
“够了。”为免江怜南把陈武侯气死,李冬赶紧捡起衣服穿上:“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我们先各自冷静一下再谈,我以后姓陈还是姓江。”
陈武侯气炸,要气死他的不是江怜南,是亲儿子。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
不可能。
医生只是说他精子质量低而已,又不是说绝地生不出孩子。
“你可以不受威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双宿双飞。”李冬接过江怜南给他找回来的衣服,动作麻利地穿上。
“我就不用了。”江怜南裹紧自己身上的浴袍:“不想在他面前换衣服。”
“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他的吗?”李冬捏了捏大叔的脸颊。
“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我现在心里都是你。”江怜南说。
李冬把大叔的衣服找齐,捆成一团,他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搂着大叔:“爸,我和怜叔先离开,直到你觉得有必要谈谈的时候,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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