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也没怎么睡吧。
“因为他很纤细啊……”
“原本还觉得他迟钝呆笨,结果却会突然崩溃,真是让人拿他没办法啊。”
三鹰终于不快的反驳。
“久留米,我要生气了哦。明明是自己的恋人还那么漫不经心,太过分了哦,如果你不要他的话,我随时可以接收的。”
“我没有说不要吧?”
随手撂了撂落下来的额发,久留米看着三鹰。在有些昏暗的店内,三鹰注意到在近距离看到的久留米的脸孔也充满倦意。眼睛下面带着微微的黑眼圈。嘴唇也显得非常粗糙。
“——除非是他主动离开我,否则我不打算把他让给任何人哦。”
一直没有插话的文月,一面擦拭杯子一面挑起了眉头。久留米难得会说出这种台词。而且不是开玩笑的口气,三鹰也有点吃惊。
“久留米,你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是吗?文月的话让久留米举起酒瓶。被灯光照到的瓶子内在已经少了不少。
“哇啊,久留米。在我到之前,你就喝了相当不少了啊。”
久留米就算摄入酒精,也很少表现在脸上。虽然久留米先到了大约三十分钟,但是三鹰也没想到已经少了那么多。
“今天久留米一来就要了两瓶哦。如果他倒下了,你要负责被他回去。”
文月向前同学发出命令。
“不要说傻话,帮忙叫车子啦。”
虽然如果是三鹰的话,应该能勉强背走久留米吧。不过说实话,如果可能,他还是不想领教。
久留米就想要甩开终于上头的醉意一般轻轻摇了摇头。
“啊,可恶。果然上岁数了吗?最近就两变小了。”
“是鱼住发生了什么吗?”
“嗯?该说是发生了,还是持续发生呢……我也不是很清楚。”
如此苦笑着,久留米一口喝光了文月递过来的水,继续说了下去。
“我原本觉得无法明白,也不用明白……可是啊,有时候还是觉得如果可以明白的话比较好啊。虽然就算思考也无法明白。”
不明白的是三鹰才对。久留米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啊,对了,三鹰。如果你想见他的话,就赶快见哦,请他吃饭好了!那家伙说不定会去美国了。”
“咦?留学吗?”
“没错没错。”
“从、从什么时候开始?”
“谁知道,应该还没有决定下来吧。”
“为什么不问清楚那么重要的事情啊?久留米。”
“这个嘛……”久留米一边顺口说,一边掏出打火机给新的香烟点火。但是,他手一滑,掉落在了地上。
“哎呦,我是老人家了吗?”
他从椅子上滑下,为了捡起105元的打火机而弯腰。因为他摇晃了一下,三鹰赶紧扶住他。
“危险哦。”
“抱歉抱歉。”
“真是的,你也掌握点尺度啊,久留米!明天我们都要上班的。”
虽然三鹰向重新坐好,开始给酒里兑水的久留米提出这样的建议,但是——
“笨蛋!就是因为明天要上班,才要像这样喝个痛快啊!真是的!西村那个混蛋,竟然把我当做眼中钉……”
“西村是谁?”
“同事。我们性格不合哦。那家伙绝对是a型天蝎座。”
文月笑着说道:“久留米会进行好像留美子那样的分析啊。”
确实,试图用血型和星座来决定一切是女性常常采用的方法。
“因为方便啊。这样就不用东想西想。可以对自己说‘啊,原来是八字不合。只能死心了’。”
“怎么说呢?今天的久留米好像很消极。怎么回事啊?”
久留米因为三鹰担心的声音而笑出来。没什么怎么了。他重新打着打火机。话虽这么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耍酒疯方式不是很好。还是趁着这个自觉没有消失就回家比较好吧。
“鱼住让人担心啊……下次要不要去大学看看呢……”
三鹰在他身边这么嘀咕。
久留米默默地吸了口烟。他觉得自己今天吸了相当不少。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尼古丁依存症吧。他自己都这么想。
他明白——鱼住的事情,只有鱼住能解决。
sd。是标准的疾病。是属于医生的领域。久留米无计可施。不管久留米考虑什么都没用。鱼住的过去已经无法改变,也不可能抹消他的记忆。鱼住曾经濒临死亡,但还是试图活下去。活着,但没有从痛苦中解放出来。
也许就好像居住在浊流中的小鱼一样。
鱼只要深深地沉入水中,就不用暴露在激烈的波浪中。所以他深深地,深深地潜了下去。久留米想要捉住那条美丽的鱼,想要触摸他。所以无视鱼的状况,让他浮出了水面。
当然,鱼本身应该也是如此希望的,不是只有久留米这么做。众多的人在短时间内扰乱了水底,给予了沉睡的鱼浮力。
然后,久留米将浮出的美丽鱼儿汲取到了手中。
他吻上闪烁着淡淡光彩的鳞片,伴随着爱意和他共同入睡。鱼看起来很幸福,而看到那样的鱼也是久留米的幸福。注意到自己的愿望是他人的幸福时,久留米有些吃惊。因为他是第一次如此思念其他什么人。
但是,他无法永远地将鱼收容在手中。
天亮之后,鱼就要返回河中。
激烈地起伏的水面。
无法下沉的鱼,被波浪蹂躏到狼狈不堪。被石头摩擦,背鳍和尾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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