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此时极静,那随在身后的几名将士不由得心中惴惴,最终推了一人上前同夏夷则道:“殿下,这片这么静,若是待会出了什么事便不好了,不若回罢。”
这话甫落,玉狮子登时长嘶一声,四只蹄子连连后退,它虽是畜生,却有灵性,此时这番突来举动令夏夷则陡生警醒,他勒着缰绳往后退去,留下一路蹄印。
“殿下小心!”顷刻间一声历喝从身后传来,刹那三道羽箭从那极黑深处的林□□出,夏夷则不及多想,身形已快了一步做出反应,青年猛的翻身,靴尖牢牢勾住马鞍,整个人悬与白马身侧,手中缰绳一拉,玉狮子下意识的向侧闪去,只是仍有一剑紧贴脖颈处擦了去,一声吃痛嘶鸣后,那雪白鬓毛已染了红。
“放肆——!”夏夷则在马背上稳住身形又惊又怒,他着实想不到这暗杀之人居然大胆到如此地步:“抓活口!”
身后十数金吾卫听得命令,纷纷策马奔入林中,而夏夷则目光回转,只见方才那提醒之人骑于一匹赤色烈马,面孔由于逆光一时瞧不清楚,只是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弦开满月——夏夷则猛地觉出此人动机,登时高声喝道:“将军且慢——!”
他话音甫落,离弦之箭已经灌以十成力道没入林中,夏夷则无需去看已经明白,这一箭若是要不了那刺客的命,阿那□□也枉为马上将军,顷刻间那林中金吾卫的怒喝,来往纷乱的脚步,还有这突厥将军翻身下马,竟是朝他单膝跪了:“臣护驾来迟,请殿下赦罪。”
夏夷则只觉口鼻间满是冰冷空气,这倒令他原本惊怒之心一时平复,只是目光深处森冷杀意一闪即逝,随即缓声道:“将军何罪之有——若不是将军,只怕此时我能否活命尚是未知之数,起罢——”他话音方落,只见几名年轻的金吾卫士拖着个已经断气的尸体从林中出来,神情皆是愤愤,夏夷则只一眼便看出那穿透胸前的一箭最为致命,此等距离下如此准头,堪称百发百中,因此又赞了声:“将军箭无虚发,着实令人佩服——”
有一金吾卫道:“殿下,尸体如何处置?”
“就地埋了,回去后先闭紧嘴,父皇今日难得心情好,别搅了大家兴致。”夏夷则挥了挥手。
他这句话说的极轻,可听在阿那耳中却又十分清晰,也正因如此那语气间的无比轻蔑显露无疑。这位三皇子似乎在用这种轻飘飘的方式告诫他,自己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清楚,只是这一遭吃了亏,以后咱们走着瞧罢。
“这么一搅,再没兴致了——将军猎了多少?不若你我一同回罢。”夏夷则又向方才那香麝跑走的地方望了深深一眼,阿那□□戏已经演完,自然见好就收:“两只鹿——这东西跑的忒快,剩下零散的就不说了。”
夏夷则一笑,只同这突厥将军并骑而行,语气轻描淡写:“我倒比将军多了三匹,鹿虽难猎,只是那香麝跑的更快呢——”
阿那□□神色一凝,转头去看那几名抬着猎物的普通将士。
这射杀猎物,以一箭射穿心脏,一击必杀为上杀,这法子也免得猎物零碎受罪。
方才只观夏夷则悬于马身侧的箭囊中尚有数十支羽箭,而穿透鹿身只有一箭,这五只鹿,一只香麝,竟只用得六只羽箭,其余诸如狍子等皆不射,这等战果不可不谓叹为观止。
阿那心中讶然,只看夏夷则战果,心中不觉惊疑交加,他抱拳向夏夷则行了一礼:“三殿下不愧为人中龙凤,要做便做这一等难的事!依臣看,冬猎魁首必是殿下无疑。”
“不过运气好罢了——”夏夷则这话,语带双关,只是他也无意再多敲打这突厥将军,只最后提醒道:“父皇今晚想必会设宴,方才那事将军只做不知,免得大家兴致也没了。”
“这是自然——”阿那□□何等机敏,立时转了话题:“殿下的鹿血得灌了三袋,这鹿血酒——”他意味深长的拉长尾音:“大补啊——”
他两人边说边行,眼见林口就在前方,方才那刺客耗了不少时间,因此两人催马快行,直奔御驾。
那方已经清点完猎物的李淼,久久不见夏夷则身影,面上神情便有些掩饰不住,只是待那一骑白马从林中奔出,李淼的神色登时委顿,直到阿那□□近了御驾,下马时不动声色的向他一点头,他方才放下了心。
夏夷则一下马,便有人接了缰绳将玉狮子牵走,他下意识的去寻清和身影,对于师尊,他不欲掩饰,清和方才见他身影从林中出来,心中已是一松,此时却又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而那方内侍清点了猎物,正于圣元帝耳边轻声数了出来,帝王听后,不由拍手大笑道:“好好好!朕这两个儿子倒是都有些本事,都赏——!”说罢看向夏夷则,不禁目露赞赏:”这赢家,只怕炎儿是当之无愧,你还想要些什么一并说出来!”
夏夷则宠辱不惊,行礼后淡淡一笑,目光却是先落于不声不响的清和身上,随后才抬头望向圣元帝,不卑不亢道:“既是父皇说的,那儿臣便讲个不情之请。”
“你且说来。”
“春季乃万物繁衍,百兽出巢之季,若是狩猎儿臣以为怕是有碍天时,且天子不忍。因此便请父皇自此三年罢免了春狩。”
圣元帝目光半是欣慰半是讶然,这请求倒给他扣了好高的一顶帽子,再一看下首稳稳坐着的清和,帝王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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