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领悟到我原来是这么渴望着被爸爸所爱的的那个瞬间……我就觉得自己从十五岁到现在的努力全都化为了灰烬……我的心里充满了屈辱、愤怒和憎恨……不能原谅……我不能原谅让自己发现这些的安迪,还有如此深地伤害了我的父亲……”
梅莉莎并不是作为结婚诈骗的受害者向着那个男人射出了复仇的子弹的。她要杀死的,是位于那个男人里的亲生父亲的影子,是她的生父。
“我当然是明白的。世上有许许多多的人,比我的儿童时代更加不幸,而他们大部分不会杀死任何人,作为良好的市民过着普通的生活。还有成了大人就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来。我认为我自己当然应该为杀人未遂受到制裁。……所以,能请你告诉我吗……我是不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次品?就算再努力,支配我的人生的仍然是我的父亲,而不是我自己?”
嘴唇上贴着扭曲的微笑,却眼泪滂沱的她,向着调查官们询问道。
“才不是这样。只是你错以为自己受到的伤害很轻而已。虽然你到了现在才因为那个疼痛而动弹不得,但是以后只要你有心去治疗那个伤口,情况就会越来越好的。毕竟只要知道伤痕在哪里,就可以去治疗了。”
壮年的男人递过了一块手绢,温柔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心上有伤口,结果害自己和身边的人都一生不幸。很多时候,自己心里的伤在别人看起来都微不足道。你自己也说过了,比你伤得更厉害的人多的是,所以你是怕被别人说,只不过是这个程度而已,不要给自己找借口,才会隐瞒起来的吧?——刚才这家伙用那种态度对待你,换谁都会发火的。”
被同事背着身体用手一指,年轻的调查官露出了很尴尬的表情。
他道歉似的捂住了面孔。
“心理伤害是不能小看的,那种伤口会让人的思维方法和对事物的感触发生扭曲。而且那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越来越巨大坚固,这样活着自然就会更加痛苦。而本人却不知道原因就在那个小小的伤口上,反而归罪于他人。对那个自己认定是原因的人产生憎恨与不满。就算对方改变态度,也因为真正的原因并不在那里,郁结也不会消除。于是这个人就会一直责备对方,这样对方也会无法忍受吧?已经按照要求改变了,却还是受到责备,得寸进尺地被要求做出更多让步。”
“最后就会耗尽耐心……一切都完了……”
梅莉莎用借来的手绢擦着眼泪,说出了听了调查官的话后自己的感想。
壮年男人点了点头。
“被所爱的人抛弃后,就会越发地增长怒火与恨意。当那些负面情绪对着社会或者特定个人爆发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犯罪。我看过很多犯下无可挽回的罪行的人,还有他身边的人们。当然了,他们犯罪的原因是形形色色的,可是里面有不少事件的原因就是和你一样的心灵伤害。虽然觉得罪犯可怜,但毕竟是犯下了罪行,而我的工作就是把这些罪行立案,所以我不可能去袒护他们。——因为我经历过了不少事件,也认识了好几位精神方面的医生,听他们说过话,所以我才会对你说这些的。我这也是现学现卖的场面话罢了……”
梅莉莎向着苦笑的调查官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这么想。
如果只是现学现卖的场面话而已,是不会如此震动心灵的。他从丰富的经验中产生的理解,还有明白犯人也是牺牲者的温柔,让他的话语充满了说服力。
“要治疗心里受伤的人的怪癖,就算是专家也很难做到。首先本人要自觉到原因,还要下定决心治疗,付出努力才行。不少人没法直视自己的过去,结果半途而废,这事可没有那么简单的。可是你却因为这次的事件发现自己的男性观念是扭曲的,而且也领悟到这是因为自己心理伤害的缘故。你是个很努力地积极向上,对自己的人生拥有自信和自豪的了不起的女性呦。而且比什么都好的就是安德烈-布兰卡曼还活着,再考虑到他犯下的罪行,你赎罪的时间会比一般的情况要少。”
虽然作为调查官而言,这是有点出格的发言,但是年轻的同僚却似乎很有同感的样子,没有表示一点异议。
壮年的调查官将自己大大的手重叠在梅莉莎放在朴素桌子上的手上,鼓励她一样握住,对她说道:
“你还年轻,有很多的时间足够重来。而且你又聪明,又自尊,还是个上进努力家,以后你一定会很受注目。你总有一天会和跟父亲完全不一样的男人真心相爱,建筑起一个大家都幸福生活的快乐家庭。所以你不可以因为自己之外的人放弃自己拥有无数可能性的人生。你根本不是什么次品,就算受了伤,只要活着就能治好。能让你幸福的只有你自己的心而已,如果你不接受,就算是富裕的生活也会觉得不满;如果你接受,就算是贫穷的生活也会得到满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把脸孔埋在手绢里的梅莉莎一个劲地点头。
她颤抖着肩膀哭了一会儿,总算发出了一句混杂着呜咽的话:
“……我做了很对不起那个孩子的事……”
“是啊。不过那边已经找来了专门医生,我想很快就能治好的。孩子的心是柔软的。而且好起来的爸爸的脸就是比什么都要好的药。”
这个时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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