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皂山听赤刀一席话,显出骇人听闻的表情:“真的只是为了找个对手吗?那他为什麽不去向神都或者裴罗挑战?”
“你总是说皇上不顾百姓,这些强国能够那麽容易招惹吗?那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尽管如此,仅仅为了一个将军而攻下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国家,我们看似温文的陛下其实很疯狂吧?”赤刀满意地沈醉在自己的话题中接着说下去:“我正是爱上了这个疯狂的皇帝。男人不都应该坏一点才可以的吗?尤其是作为皇帝,如果像先帝那样优柔寡断,吃亏的可不止是他自己。当断不断的前车之鉴……如果他的性格不是那样的话,又怎麽会纵容齐沙残害兄弟?”
申皂山像悟到了什麽似的点头称道:“原来圣上让太子居住外府正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啊!”
“非也。先帝是先帝,皇上是皇上,他们完全不同。皇上不会走上同样的道路。不过皇上的算盘,做臣子的太容易明白似乎不大可能呢。”那褐皇後收起笑容,牵起赤伤皇子的手缓步离开了秦村轩。
赤伤已经不是一个需要搀扶的小娃娃了,可是皇後仍然乐意这麽做。太子酋稔和六皇子赤伤都是赤刀的亲生骨肉。酋稔在赤伤这个年纪遇到父母搀扶他时就会用力将大人的手掰开,可以看出他是个十分要强独立的孩子。而赤伤虽然也想这麽做却终究没有实现,他除了希望自己自立之外还懂得孝顺父母和珍惜关爱。比起那些後妃的子嗣,他们继承了母亲的坚韧,优势显而易见。皇位的继承人必将在这二人之中择其一。皇後本该在与大臣论事时支开赤伤,可她却任由赤伤在一旁读书。申皂山觉得皇後这麽做的用意很深……很深……当他发现自己失神时,皇後和六皇子已经不见踪影。
攻打并吞并瓦琉是经过了神都许可的,神都在日益壮大的跖国面前,飒洲的统治地位岌岌可危,神都的统治者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之前既希望保存实力,又期待各国对熠凉产生不满情绪从而去讨伐他,自己好坐收鱼翁之利,只需处置残余部队。
熠凉看出众臣对纳兰明瑞用心的担忧,但同时他也毫不畏惧神都那位领袖作何打算,因为输赢不是他所执着的东西。熠凉在享受着战果的每一天里也被一丝遗憾缠绕着,他甚至有点希望被打败了:纳兰明瑞也好、桑耶成昆也行,或者……随便哪个人都可以。
他并不是孤单,他不害怕孤单,他有爱他的那褐皇後,还有一群可爱的孩子。他虽然不是太阳,但他的光辉见者有份,有光的地方才有阴影,而且光线越强烈,阴影才会越深,这在那褐皇後眼里绝不是坏事,她爱黑暗,因为它能诠释熠凉灿烂无比的光芒。
跖国的战书吓坏了瓦琉的皇帝,或者应该说是激怒。信使向他说明这是经过神都允许的,已经没有退路时,他──瓦琉的支柱苏麻拉沽最想知道的是谁领兵。
“回皇上,是熠凉御驾亲征。”
“又是熠凉!”苏麻拉沽又急又恼,“他到底想怎麽样!他呆在飒洲中部,却渐渐上路,几乎攻到了最东部!我们这麽边远的国家有什麽油水值得他千里迢迢赶过来捞的?他若真的从跖国起兵起倒还能累死他,可如今连邻近的萨满也成了他的属地,不战也罢,不战也罢……”
那一员大将抱拳请命:“万岁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等已在各地招兵,誓死保卫瓦琉!”丞相见状,也帮衬道:“殷将军所言甚是,望万岁三思而後行。据我方密探来报,跖国诸位大员反对熠凉征讨我瓦琉,想来他军心不佳,而我军为了守卫家国而战,士气必定在他之上,有望得胜。况且和宗此行据称是为了寻找一个能与华合泽匹敌的将军,别无他意,万岁尽管放心应对。”
苏麻拉沽自惭形秽,又说:“那不过是他入侵的一个借口,你们想想,我们到哪里去找华合泽那样的人去对付他?即便有那个高人,也只会单打独斗,遇上他那千军万马还不一样束手就擒?况且武林中人向来不把皇帝老子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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