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安提帕特罗斯的眼睛,然后让开让他看到尸体
安提帕特罗斯弯下身,又站直了,“他死了,”他不敢置信地说,“死了,”他用手捂住前额,碰触到了他节日的花冠,一阵眩晕中,他把花冠扔到了地上,“谁干的?”
“保森尼阿斯杀死了他。”
“保森尼阿斯?过了这么多年后?”他突然停了下来,为他刚说的话感到心烦意乱。
“活捉他了么?”林科斯的亚历山大问道。
亚历山大没有回答,望着他的脸,“关闭城门,看守好城墙,我下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他审视着人群,“阿克塔斯,你去安排。”
蛋里出现了血丝,安提帕特罗斯心想,我是对的。“亚历山大,这里很危险,你应该回到要塞里去。”
“该去的时候我会去的,那些人在干什么。”
外面的禁卫队副官带着他所能找到的全部下级军官,竭尽全力想让他们恢复秩序,但是士兵们完全失去了理智,相信他们全都会以参与密谋的罪名处死,他们诅咒杀死保森尼阿斯的那个年轻人,军官们徒劳地叫嚷着让他们闭嘴。
亚历山大穿过幽暗的通道,来到冷冷地闪耀着的晨曦中,他走进剧场的时候太阳刚刚露头,他迈过门口的矮墙,喧哗声变弱了,然后静下来。
“亚历山大,”安提帕特罗斯尖声说,“小心,别暴露在人群前。”
“士兵们,向右转,排成方阵。”
混乱的人群恢复了秩序,就想一匹受惊的马被骑手安抚住。
“你们的悲哀值得称赞,但是别像个女人般伤心个没完,你们有你们的职责,我知道你们接到的命令,我全听到了。麦里格拉斯,派一个士兵守卫国王的尸体,把他抬回要塞,找个东西抬他,舞台后面有张演悲剧用的架子。”
他站在尸体前,把压在身下的紫色的斗篷的一角抽出来,盖在那双痛苦的眼睛上。卫队把尸体围起来,挡住人们的视线。
站在沉默的士兵们面前,他说:“抓到凶手的人站出来。”
既自豪又畏惧,他们不安地向前一步
“我欠你们的情,我不会忘记的,派迪格拉,”他的脸放松下来,年轻人走上前来,“我把牛头留在外面了,你能帮我照看一下他么?带四个卫兵一起去。”
“是的,亚历山大,”他心怀感激地走开了
他感到一片空寂,安提帕特罗斯神情古怪地看着他
“亚历山大,你的母后在剧场里,也许她需要保护。”
亚历山大从他身边走过,望着出口,他站立在寂静中,人们进进出出,士兵们找到了那个担架,装饰华丽,覆盖着黑纱,他们把菲利普的遗体放了上去,用斗篷盖住他的脸,一个军官合上了他的双眼
亚历山大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剧场,人群散开了,只剩下神像,在混乱中,阿弗洛狄特从她的基座上倒了下来,样子僵硬又滑稽地躺倒在地上,菲利普国王的雕像一本正经地站在他的位置上,画出来的眼睛盯着空荡荡的台阶。
亚历山大转过身,他的脸色变了,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是的,我看见她还在这儿,”
“她一定很伤心。”安提帕特罗斯面无表情地说
亚历山大沉思着注视着他,过了一小会儿,好像是看到什么吸引了他注意的事物,他的目光转向别处
“你说的对,安提帕特罗斯,得保证她的安全,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你护送她去城堡,带多少人由你决定。”
安提帕特罗斯张了张嘴,亚历山大等待着,他仰起头,眼神坚定,安提帕特罗斯回答道:“如果这是你的意愿,亚历山大。”他去执行命令了。
一阵短暂的平静过后,赫菲斯提昂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没作任何的表示,只是让他看到他,就像那个征兆。没有回应,但在两件事之间他看到了神的赞许,他自己的命运在张开双臂等候他,那是无尽的远方,似火的骄阳和滚滚烽烟。不论命运把他带向何方他都不能回头,他的心接受了给予他的一切,无论光明还是黑暗
送葬队伍的军官发出了命令,抬着菲利普国王的担架从街角转了过来,穿过神圣的葡萄园,越过围栏,旧斗篷底下,他的血从柳条架上滴下来,一些士兵带来了保森尼阿斯,他应该被人们看到,亚历山大说道:“准备一个十字架。”
喧哗声减弱为一阵无止无休的低语,伴随着埃盖瀑布的水声,一只金色的雄鹰,伴随着一阵非人世的叫声俯冲下来。它的爪子里抓着一条从岩石上捕来的大蛇,人们面面相觑,徒劳地猜测这兆头的含义,亚历山大被这声音吸引,专注地望着这场争斗的结果。但是还没分出胜负,这两个对手就攀上云端,升上山峰,成了耀眼的阳光中的一个黑点,失去了踪迹
“结束了,”他说,下达了前行到城堡的命令。
他们登上俯瞰着派拉平原的要塞时,夏日初升的太阳,在东方的大海上编织着一条闪光的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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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阿波罗的面具里的最后一章):
赛特勒斯很喜欢他的旅行,除了报酬外还带回来一些漂亮的礼物。他告诉我,当他被带到奥林匹娅斯王后面前时,他吓坏了,她身上缠绕着一条驯服的蛇,那条蛇抬起头对他嘶嘶作响,她好像是刚从酒神祭回来,派拉是个不会枯燥乏味的地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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