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点都不落寞。椛心想。不、也许岩崎真的会很落寞,但是他的落寞不是为了椛。
(真讨厌!)
椛忍不住一直想着这些恼人的事情。是不是之后只要和岩崎在一起,听他说任何话都可能
会像这样不停地想反驳?
(如果是蜻蛉听到他这样说会怎麽回答呢?)
若是其他倾城,一定会讨好地跟客人说:「不管有没有正式出道接客,我都是您的人。」
但蜻蛉绝对不会这样说。因为他个性高傲,绝对不可能为了讨客人欢心而说出这些肉麻的台词。
椛低着头,沉默不语。
「椛……」
岩崎伸出手抚摸着椛的脸。
「现在的你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
儘管椛是自愿模彷蜻蛉的言行举止,可是听见岩崎这麽说却忍不住心痛。
不用想就知道岩崎口中的另外一个人指的就是蜻蛉。椛知道了蜻蛉的存在而刻意模彷,但是在不知情的岩崎眼中看来,椛的转变让他很意外。意外中似乎也带有一些寂寞。
(为什麽?)
椛的模彷真的成功了之后,岩崎却好像不太开心,难道椛做的还不够?
「因为我一直将您说的记在心裡并付诸实行啊。」
椛回答。
「倾城应该要像人偶般凛然不可侵犯,不可以轻易地展现笑容。」
「你说得没错。」
椛故意那样说以讽刺岩崎,但岩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对岩崎来说这样的原则太过理所当然,所以听不出椛话中带刺。
岩崎喝干了杯子裡的酒。两人陷入沉默。
回想起过去相处的情景,他们似乎没有像现在这样无言以对过。
椛并不想改善现在差劲的气氛,因为他的心有一部分已经麻痹。
(而且,让岩崎先生感到不自在也好。)
只要他不喜欢这种尴尬的气氛,就不会想再登楼了。可惜这阵子岩崎登楼的次数似乎有增无减。
(他和蜻蛉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这麽没有话聊吗?)
脑中浮现出这样的疑问,随后又想像出其他场景。或许岩崎和蜻蛉在一起时,蜻蛉也不太愿意开口,但是岩崎一定会为了讨佳人欢心而找各种话题攀谈。
凭空想像出的画面,让椛的心感到一阵阵灼热的疼痛。
诹访曾说椛对岩崎的感情只不过是印痕作用。
(因为印痕作用而产生的感情会让人这麽痛苦吗?)
只要待在他身边就好难受,刚好酒瓶空了,椛站起身打算出去向厨房加点一瓶,顺便出去透透气。
他还没站起身,便听见门外有人说:
「我送食物过来了。」
应该是椛来之前岩崎事先点好的东西。裡面有食物也有酒,椛失去了暂时离席的机会。
只好再次就座,让送食物的人将餐点一一摆放在桌上。
(啊……)
看见餐点,椛又一阵心酸。
因为岩崎点的菜全都是椛爱吃的。岩崎总是替椛点很多爱吃的菜,让椛尽情享用。
(他都记得我爱吃什麽……)
炖煮鲷鱼的香甜味道鑽进椛的鼻腔中,刺激着胃部。煮得恰到好处的甜虾让椛想起甜脆的口感,忍不住食指大动。
椛对食物的喜好不可能和蜻蛉完全一样,也就是说在点菜时,岩崎不是为了蜻蛉而点,而是为了「椛」。
「椛,快吃吧。」
送食物来的秃离开之后,岩崎催促着椛享用餐点。
「我不用了。」
椛摇摇头,想遮掩即将溢泪的眼睛,他不想被这种小事打动,迟迟不肯动筷。
「为什麽不吃?」
「身为倾城不该在客人面前大吃大喝,不是吗?」
「是没错,但是你最近清瘦不少,多少该吃一些。」
椛觉得始作俑者的岩崎这样说格外地讽刺,但是换一个角度想,又为了岩崎的细心而感动。
「我、还不饿……」
为了拒绝岩崎,椛故意这麽说。
就在这个时候,椛的肚子发出巨大的叫声。
「……」
岩崎捧腹大笑,椛觉得尴尬极了。
「……」
这阵子食欲不振的椛几乎没吃什麽东西,所以面对满桌子爱吃的菜,肚子终于忍不住咕噜咕噜地叫了。好不容易成功地模彷蜻蛉,却被不争气的肚子完全破坏了,椛沮丧地想哭。
岩崎还在大笑,椛有点生气,但是他突然想到。
最近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岩崎这样放声大笑了。
(应该说,从以前就没看过他这样开心的大笑。)
岩崎从来就不是那种阳光型的青年,椛想起初见面时,岩崎身上那种阴沉与寂寞的气质,让人很想安慰他。
虽然后来他变得比较开朗一些,可是最近的他彷佛又回到刚见面的那个样子,让椛有些介意。
(不过,他的心情好不好已经和我没有什麽关係了。)
(只是……)
看到岩崎这样开怀大笑,椛对他的恨意也稍稍缓解。看到岩崎这麽开心,突然觉得即使被嘲笑也没关係。椛再次觉得自己好傻。
「来!」
岩崎似乎看准了椛鬆懈的时机,伸手拉住椛,椛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倒下。
「啊!」
椛就这麽倒在岩崎腿上。
「您要做什麽?请放开我!」
「你吃东西的话我就放了你。」
岩崎左手抱紧椛,右手拿起筷子,灵活地夹起一块鲷鱼。
椛还搞不清楚岩崎想做什麽,茫然地看着岩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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