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瑾听出了意思,便点到为止,徐升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自然有他的一套。
所谓垂帘听政,就是在龙椅后面拉上一道珠帘,帘子后面加设一张太师椅,宣瑾就坐在这椅子上,听群臣议政。
隔着帘子,宣瑾依然能感受到夏炽陌咄咄逼人的目光,现如今,朝中谁人不知太后跟景王关系暧昧,这厮竟然还不知避讳,果然已狂妄到目中无人的地步。
人要脸,树要皮,夏炽陌脸皮厚,可以不在乎,她却做不到熟视无睹,她突然有些明白夏炽陌让她垂帘听政的目的了,这是给别人明目张胆嘲笑她的机会。
所以整个过程,宣瑾都如坐针毡,大臣们在议论什么,压根就听不进,只在心中一个劲的怒骂夏炽陌,让她如此丢人现眼。
小皇帝夏瑜凛更是不知大人们所云,在龙椅上动来动去,半刻没得消停,若不是宣瑾在后面坐阵,恐怕早溜出去玩了。
“娘娘,您觉得意下如何?”
被问了三声,宣瑾才回过神,一脸茫然。
夏炽陌已等得不耐烦,直接步上阶梯,走到宣瑾跟前,与宣瑾一帘之隔,道:“就是关于三日后祭告宗庙一事,大人们意见不统一,想听听太后的意思。”
宣瑾一直在走神,不知道都有哪些意见,而且心知就算她有想法,也不会被认同,便道:“哀家对这些不甚了解,还是王爷和大人们商议吧。”
夏炽陌轻笑了一声,小声道:“瑾儿坐这里又不是当摆饰,这是你垂帘听政的第一件大事,不若你就做主了吧。”
宣瑾微愣,揣摩着夏炽陌话中意思的真假。
不料未等宣瑾弄明白,就见夏炽陌已背过身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众臣,朗声道:“本王方才与娘娘商议了一番,觉得还是曹大人的建议中肯些,虽然修山需要花很多银子,但也是为求祖先保佑我大楚国泰民安,这笔钱无论如何都不能省,当然宣大人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南方金安县正在大灾,急需银两赈灾,治理不力,恐引起动乱,娘娘的意思是,从国库中拨出五百万两银子,其中三百万两修葺宗庙,二百万两送往灾县。”
方才两方争执的不是该不该花这个钱,而是该如何分配,曹舫是夏炽陌的人,主张修宗庙重要,要多花些银两,宣宏汤则认为灾情重要,应多些银两赈灾,其实大楚国库充盈,一下拿出五百万两银子,已足够修宗庙和赈灾,多一点少一点关系不大,主要还是两方积怨已久,谁也不肯让步,通常情况下,当然都是夏炽陌方赢,只是今日夏炽陌借宣瑾之口,否认了宣大学士,意义又有所不同。
宣瑾一句话没说,结果就被划分到夏炽陌阵营,跟自己的父亲对立,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只希望父亲能明白她的处境。
既是太后的旨意,下面的人也就不再争执,徐升拟了圣旨,让宣瑾和夏炽陌先后过目后,加上玺印。
宣瑾原想下朝后跟父亲说几句话,偏偏夏炽陌寸步不离她,宣瑾只好作罢,由着夏炽陌跟着她回宣宁宫。
若是之前还是猜测,那么夏炽陌来这么一手,无疑是加以印证,果然太后与景王关系非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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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回生,两回熟,夏炽陌才来几次宣宁宫,就不再把自己当外人,靠在宣瑾平日休憩的美人榻上,翘着二郎腿,指挥宣宁宫的下人们,端茶倒水,捶腰捏背,连吟雪都被招到跟前伺候着,剥着荔枝一颗一颗往她嘴里送,吟雪自然是满腹不情愿,怎奈胳膊拧不过大腿,连太后都说了景王得罪不得,只能忍气受着,心里则默默诅咒,没想到才念了两句就灵验了,夏炽陌不小心将整颗荔枝吞下去,差点没噎到,吟雪一下气平了,堆起满脸的笑,朝夏炽陌热情起来。
夏炽陌将宣宁宫粗略打量一番,而后指挥宣宁宫的人,按她的喜欢,将宣宁宫里的摆饰重新归放,弄好后还是觉得不满意,先叫来几个随从,让他们回景王府,把她书房里的虎皮和佩剑拿来,跟着又喊来几人,让他们去司库局拿东西,夏炽陌倒是大方,挑得尽是些价值连城之物,尤其叮嘱把那张百鸟朝凤的翡翠屏风搬来,那架势倒好像皇宫的司库局是她景王府的库房。
宣瑾冷眼旁观,对夏炽陌的擅作主张,未发表一句话,由着她折腾。
待到添置的东西全部摆放好之后,原本简洁的宣宁宫,一下变得富丽堂皇起来。
夏炽陌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像个太后寝宫,先前太寒酸了。”
而宣宁宫的人都知道,太后喜素雅。
各宫的人过来请安,见宣宁宫里大变样,以为太后如今垂帘听政,渐握大权,生活自然也要跟着奢华,便不遗余力的夸赞起来。
夏炽陌已被宣瑾支到后面避嫌,听到夸赞,心中甚是得意,待到妃嫔们离开后,立即走出来邀功。
宣瑾瞥了她一眼,嗤笑:“你若是把宣宁搬空了,她们能找出另一番话来奉承你。”
夏炽陌也不着恼,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
已是晌午,吟霜见夏炽陌没有走的意思,就吩咐膳房多备一份饭。
宣瑾只动了两筷子,就放下了箸。
夏炽陌见她神色惫懒,立即关切的问:“瑾儿可是不舒服?”
宣瑾哪是不舒服,实在是看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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