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倒还好,太皇太后正喝着莲子汤,郑嬷嬷给她打着扇子,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今儿好像比昨儿更热了,也不知道轻灵那丫头受不受得住,那丫头可是从小就怕热。”
陈氏随口问道:“轻灵怎么了?”
郑嬷嬷这才放下扇子道:“回太皇太后,轻灵正关在诏狱里。”
“什么!”陈氏惊得连手上的汤碗都掉了,落在地上“啪”的摔个粉碎,颤声问道,“何时之事,怎得没有告诉哀家?”
郑嬷嬷忙道:“老奴也是今早才得知,已经关了三天了,太皇太后一个早上都在佛堂念经,老奴不敢打扰。”跟着把听来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太皇太后,水轻灵是被太后下旨关押,至于什么原因,却不得知。
“三天,竟然关了三天,哀家都不知道!”陈氏一掌击在太师椅上,怒道,“哀家说过,任何人不得伤害轻灵,即便轻灵做错事,也要让哀家知道后再行处罚,宫里的这些人眼中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皇太后,真当哀家不问世事颐养天年了吗?”
太皇太后虽未指名道姓,但是郑嬷嬷还是听出她话中所指之人,后宫的凤印掌在太后的手中,把轻灵打入大牢的也是太后的旨意,太皇太后这番话自然是在责怪太后。
“陌儿呢,出这么大的事,她怎么也不来知会哀家一声?”陈氏问,跟着皱着眉道,“她不会为了宣瑾连轻灵都不顾了吧!”
郑嬷嬷回道:“老奴只知王爷这几日都不在宫中。”
陈氏恍然,难怪这几日不见她来请安,就说她搬到宫中后怎么反倒懒惰了,原还想先把夏炽陌叫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不在,便吩咐道:“摆驾宣宁宫。”她要亲自跟宣瑾要人。
*
自宣瑾荣升太后之后,宣首辅还是第一次踏进宣宁宫,若不是宣瑾亲自召见,恐怕还要一拖再拖,所谓人言可畏,哪怕私下已动作不小,但是场面上的事还是能
避则避。
宣瑾让吟霜送到大学士府的密信中只有四个字:“要事相商。”宣宏汤哪能犹豫,带着长子宣崇文进宫。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宣瑾经过多番考虑,还是准备将宣琉璃的事告知父亲和大哥,心中已有筹码,也不怕他们怪罪。
未免宣琉璃尴尬,宣瑾事先已将她支开,见到父亲和大哥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哀家未能保护好琉璃,还请爹和大哥原谅。”
宣宏汤和宣崇文不明其意,脸上均现疑色,再看宣琉璃不在这里,心下担忧,不知发生了何事,宣瑾到底是太后,虽然他们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兄长,在宫中还是少不了礼数,宣宏汤抱拳道:“请娘娘明示。”
宣瑾从座上走下来,走至两人跟前,愧疚的看着他们,好一会儿才轻声道:“瑾儿一时疏忽,害得琉璃她……失了清白。”
宣家父子闻言大惊失色,同时惊呼:“此话当真!”
虽是难以启齿的事,宣瑾少不得还是如实说了。
父子俩听得又惊又怒,宣崇文更是气得青筋暴露,怒吼道:“先前听闻景王的心腹被关押,我和爹还猜测是何原因,她竟然……竟然毁了琉璃的清白!此人当诛!”跟着直接怪上宣瑾,“你是太后,怎的让这样的事发生?”
宣瑾自然能明白大哥此刻的心情,就如她刚得知时一样,何况琉璃是大哥的掌上明珠,大哥对琉璃的疼爱之心远甚于她,只能歉然道:“哥哥责备的是。”
宣宏汤心里也一样悲愤,到底是首辅,处事老道,能沉得住气,而且宣瑾将景王的心腹打入大牢,已然不易,再加责怪,则是让宣瑾为难,便道:“崇文,且听娘娘下一步计划。”
宣崇文也意识到对太后妹妹的大不敬,虽意难平,到底还是压下怒气道:“微臣一时怒极攻心,望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宣瑾点头,“哥哥如此乃人之常情,哀家能体谅,今日请爹和大哥前来,实则哀家心中有个计较,想同你们商量一下。”
宣宏汤与宣崇文对视一眼,然后道:“娘娘请讲。”
宣瑾这才道:“高老将军连发三道奏折,要告老归田,哀家一直压着未发,其中原因想必爹也知道。”
宣宏汤抚须道:“老将军功于社稷,名望极高,留在朝中震上威下,可稳住如今动荡局面。”
gt; 宣瑾接道:“不错,若是哀家想封高老将军为平原侯,爹以为如何?”
宣崇文一听抢道:“老将军都准备归隐田园了,你还封他为候作甚?”其实还有一句没说出口,他宣家的子侄众多,不如多嘉奖一些。
宣宏汤则立即明白了宣瑾的意思,甚至猜到她下面要说的话,权衡一番,利大于弊,而且是一步绝佳的妙招,同时感叹他两个儿子的才智和见识都远不及他这个女儿,若不是有宣瑾,恐怕宣家从此没落。
宣瑾从父亲脸上看到肯定,知道他已明白自己的用意,免不了还要给大哥解释一番,道:“加封老将军不过是第一步,待到封侯之后,就批了老将军退隐的折子,按军功,高珩可袭承爵位,官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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