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鼻翼周围浮起片片红晕。
“不行,让我看看。”坚定的眼神望着我,无奈地伸出手腕让她查看。
白色的纱布上面已经布满点点斑驳的血迹,血液还在不停地往外面渗漏,顺着手腕流向手心,蜿蜒的血迹,血液特有的气味散发在空气中,粘稠的带有腥味。
阿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将那纱布一层层地解kai,最后一层掀掉的时候,手抖了一下,都还没结痂,因为伤口很深,都可以看见细嫩的肉绽开在手腕上了,
从袖子里拿出手帕细细地为她擦拭着手上的鲜血,然后轻轻地将她的手腕包扎好,在上面还打了个蝴蝶结,很是滑稽。
看着手腕上的那个大大蝴蝶结,有点想笑,想要逗逗阿凉
“阿凉,这样绑起来怎么见人啊?好难看哦。”
没想到阿凉很认真地告诉我“不会呀,很好看啊,就这样吧。”
“好吧。”晃了晃手腕轻笑出声。
阿凉马上制止了我的晃动,按住我的手腕很严肃地看着我道:
“颜姐姐,不要晃动,再动又留血了。”
“好了,知道了,天黑了,你赶紧回去洗漱睡觉了吧,明天还要干活呢。”望了眼窗外,天边挂着一抹金黄的夕阳,树枝上的白雪被夕阳照射下,显现出金色的光晕。
“颜姐姐一个人可以么?”
“嗯,快回吧。”
“好,颜姐姐,我明天叫你。”
待阿凉走后,屋内又变得空荡荡的,寂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寂寞如潮水般蔓延过来,倾袭心脏,蜷缩在椅子上,不敢闭眼,害怕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她,害怕一闭上眼睛就听见她决绝的话语,突然发现自己软弱不堪,怀疑那个叱咤沙场的女将军究竟是谁。
环顾四周,渐渐平息了内心的慌乱,起身去洗漱,然后上床睡觉,躺在床上,睡不着,望着床顶的一袭青色的纱帐飘动,窗户没有关,有轻微的风吹动着纱帐。烛光淡淡地照射在屋内,闪闪烁烁,忽明忽暗,跳跃着,一阵风吹进,便熄灭了,整个屋子陷入黑暗中,眼睛还是睁开着,看不见身处何地。
缓缓闭上眼睛,我知道这又是一个无眠之夜,不管是从前还是今后,没有华倾的夜晚永远都睡不着的。
天微亮就起来了,反正也睡不着,冬天的早晨是很寒冷的,一袭华衣依旧遮挡不住那刺骨的寒风,洗漱完毕,便坐在床上等待阿凉来叫我。
就在靠在床栏上昏昏欲睡时,阿凉就到了,人还没进屋,声音便已经传入屋内了。
“颜姐姐,起来了么?”
门被轻轻地打开,门缝中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乌黑的眼睛忽闪忽闪地转动,看见我坐在床边时便打开了房门轻巧地跑了进来,
“颜姐姐,原来你起来了啊,好早哦。”
“嗯,不早了。”不知道为什么对她仿佛特别有耐心,她有我的华倾的气质吧。那种纯真的本质。
还没等我再说一句话,便被她拉起身朝外走,无奈地配合她的动作,跟着她走出房门,踏着地上那莹白的雪,身后便留下一个个脚印,我的,阿凉的。
阿凉的脚印小小的,而我的脚印便是狭长的,因为他们不注意到我,因而连裹脚也省了,我庆幸没有被裹脚,可以有自己想要走的人生,稳稳地迈在自己的生命道路中。
“挽歌,你的脚真好看,不像我,这么小,走路都不稳,你可以稳稳地走在自己的人生中呢。”
稳稳地走自己的人生。
我的人生在遇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偏离轨道了,华倾。
“到了,颜姐姐。”
到了?
“这是哪?”
居住在这深宫中却从没见过的景色。
站立在小山坡上,往下俯视,站立在小山坡上,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整个宫殿,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
太阳照耀下,银光闪烁,白色的世界里还绽放着朵朵妖艳的梅花,那花朵有些堕下来的,半掩在雪花里,红白相映,色彩灿然、朱红的柱子的颜色在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显得尤为突出。
早晨的阳光刚刚才能照射到一半的宫殿,一半明亮,一半yin暗,明显的对比。
就如我和华倾。
华倾。
这一片的景色,就像无声地诉说着我与你。
脸色慢慢僵硬,不再看那景色,转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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