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死了,你的和尚不会死,我自有一万种法子,让他生不如死。”
再一句,莫涯的眼眸就完全变成了琥珀金色,将牙一咬,已经折断的右手就用上了力,攀上悬崖,将那根据说是百折不断的鸟筋硬生生劈成了两段。
两人于是下落,椴会悍勇,一路扯着藤蔓,可还是被崖上乱石割得遍体鳞伤。
最后两人落在一棵歪脖子柏树上,莫涯的意识看来已经消失殆尽,骑在椴会身上,姿态邪淫。
因为椴会的肩头被割伤,透过衣衫慢慢渗出血来,他便卷起舌头,推开他衣领,在伤口细细舔圈,尝他的血。
这姿势这地点,变态椴会本来应该喜欢,可突然之间却没了兴致。
谁都不是他的莫涯,包括这披着莫涯皮囊的太岁。
于是他便反了身,扼住莫涯咽喉,从枝桠上将他按了下来,深深按进尘土里面。
“太岁仁兄,想要交合采补是吗?可我现在不想,很抱歉你还不够强,得听我的!”
将莫涯按在身下,徒手制止了他所有挣扎后,他淬了一口,又返身上去,取下了那已经断成两截的青鸾鸟筋。
从外面回来,那绪便有些不寻常。
做的都是一些寻常事,打扫,抄经书,给小吃货剥葵花籽来吃。
可连那嗔都看出了他的不寻常,因为他把瓜子扔了,塞了两片壳子来给他吃。
“师哥……”小吃货很委屈,扑扑声地吐出瓜子壳,小圆眼睛好奇地望他。
“哦……”自从少了颗心后,那绪的反射弧好像益发长了,过半天才反应过来,替他掸掉僧袍上沾着的瓜子壳,道:“对不住,师哥有点心事。”
“师哥有什么心事?”
“我遇到了莫涯。”
小吃货显然很吃惊,莫名地呛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我……”
“你也遇到他了?”那绪扬起眼,又剥一颗葵花籽,把肉递给他:“是的,他没走。他还跟我说,他到万佛寺去,只是想要我的心来开第九重门,他跟我说过的,都是骗我的。”
“那师哥信么?”
“不全信。”那绪的视线陷进了虚无:“我看得出他不开心,如果他和椴会本来就是一路,现在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又为什么要不开心。”
“师哥现在也不开心。”
“他和我不一样。”那绪笑了,摸一摸小吃货的头:“他是越不开心,就会越若无其事,看起来越贱。我看得出,他现在不好。”
“那师哥要怎么办?”
“如果他说的不是真话,那目的只有一个,希望我死心。”那绪慢声道:“那我也许便应该顺着他的意,真的死心。”
这些话对于那嗔显然过深,所以他也不再刨根问底,只专心地吃瓜子,吃完了腆着肚子,也不肯洗脚,躺在那绪床上就睡。
那绪没办法,只好打了水,替他洗脚,把那肥丫子里面的脏东西都洗干净,又拿把剪子,在昏黄的屋子里很吃力地替他剪指甲。
剪着剪着,一句本来已经沉下去的旧话莫名就涌上了心头。
“放在天不管,地不收的棺材里面。”他捏着那嗔的肥脚,也诧异自己这时居然想起了伥的这句话:“天不管地不收的棺材,那是什么地方?”
言者有意,听者无心。
那在屋顶从事影卫本行,正准备回去向他家谛听报告的高大人听了这句话,莫名地心里一个咯噔,却也没有细想。
“天不管地不收的棺材。格老子的,大爷我怎么觉得这玩意跟我有啥关系?!”
一直到谛听房门口,他的脑袋这才开始运转,于是很诧异地自言自语起来。
第46章
十余天过后,在个也算像样的苗疆客栈,已经独臂的国师敲了敲偏左一间大房的门。
深夜无月,房里的莫涯却不点灯,斜靠在墙角,看窗口雾煞煞的天。
“主人让我给你送药。”
进门后,他将药碗搁在桌上。
莫涯就莫名地扬起唇角,看着他的断臂,微微发笑。
“我知道你笑什么。”国师过来,擦亮火石点灯:“我不是贱,我跟着主人,是因为喜欢他。”
莫涯那个笑于是更深。
“他喜不喜欢我不要紧,反正我愿意!”国师的脸色煞白,眸子里面燃着火:“主人要你喝药,说如果你不喝,他有的是法子让你喝下去。”
莫涯端起碗,并不反抗,三两口就将药喝了下去。
药在胃里翻滚,他需要很大气力,才能把它压制下去。
已经十多天过去,他被烧伤的气管和胃还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无论是什么,到了胃里全部兴风作浪。
而且双眼的视线依旧模糊,看什么都像蒙着一层纱,像素极低。
被伤到魂眼,首先是视力模糊,其次是恢复力下降,然后还有什么,莫涯并不清楚。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椴会以为国师献的那味空色太猛,本来助性的东西,现在却想要他的命。
这一招看来奏效,从国师最近的境况明显可以看出。
“不知我死了,你会怎样?”
很难得,莫涯发现自己居然长出了善心。
“不怎样。”国师梗着头,脸色却是煞白。
“好像你的主子出了门,一时半会不会回转。”
“你是想要我逃?那你自己怎么不逃,好像在主子身边,你活得比我要惨。”
“我若逃了,他会穷尽力气找我,牵连无辜。”
“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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