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变给你看的!”游光连忙坐起来,九个尾巴垫着,争取和莫涯一般高,“我的人形,最先给那绪看,而且一定比你好看。”
莫涯就有些无语,靠在那棵歪脖桑树上,非常非常想抽根烟。
“如果,我说如果。”想了一会,最后还是这个恶俗的开头:“如果和尚死了,而且……”
可是游光好像没有在听,这么重要的话,他却没在听,尾巴像伞一样,越撑越高,脖子伸了老长,突然就道:“快跑,哦不,我跑,你不要跑,别跟来!”
让不跟就偏偏跟,人贱,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跟着游光,莫涯跑了一路,很快就发现他犯了个大错。
三面都有人包抄,可这个死游光却不懂得突破,一根筋沿着河跑,又不会水,到最后跑着跑着,终于让人家三面合拢,把他稳稳当当围在了中间。
三股人,一股是农户,拿着锄头,一股是道士,什么也不拿,还有一股是和尚,拿着棍。
如果头一股是尼姑,那这就是个非常和谐的画面。
莫涯抬一下眉头,慢腾腾的,又很贱地戳进那个包围圈去。
三股人都不说话,似乎苦大仇深的模样。
游光站在他们中间,墨黑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一点也不理直气壮,半天终于开口,道:“我我我……,我是饿了去地里吃白薯,又吃了太饱走不动,就在那里睡觉,我我我睡觉很死,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会抱我回去,还喊人来摸我,我我我……”
“总之你不是有心,你只是不在意,就害死了我女儿和三个村子一大半的人,对吧?”
头一股人里面,有个穿了很寒酸的大叔说话,语气一听就不是简单的农户。
游光将两只前爪举起来,挡住脸,“那绪让我要小心的,我没有听话,我错了。”
“那绪?”前头有个和尚突然一愣,道:“哪个那绪,难道是我师叔公?”
莫涯侧头,被这一句话吸引了注意。
在分心的这一刻,他没有想到农户里居然有人拿起了弓,弹指之间,一枚土制的长箭就无声扯破了空气。
竹子削成的箭身,花岗岩磨成的箭尖,可这一箭却无声而有力,穿过游光右腿后仍未力尽,一记就把他钉上了岸边一棵洋槐树。
那女孩的爹,的确不是简单的农户。
莫涯急怒,伸出手来就握住了那人搭弓射出的第二支土箭,箭尖朝外,长眼横扫:“打架是么,你们一起上,老子奉陪!”
道士们是来混吃弄钱的,自然不会拼命,动作划一后退,可和尚们很敬业,九根长棍架起,立刻将莫涯围住。
“游光!”第十个和尚断喝,居然喊出了游光的本名,两手握禅,缓缓划动。
游光唔吱一声,立刻动弹不得。
农户们本来一直观望,这会子见莫涯被围,游光被控制,有几个胆大的便扛着锄头围了上来。
莫涯拧身,将那杆土箭折成五截,脱手便扔了出去。
五根飞镖全中,那几个农户的锄头全部脱手,而那九根长棍也结成一张网,结结实实敲打在他的背上。
“就这点本事?”莫涯笑,呸一口血唾沫,过来抓住一根长棍,顶住一个和尚的肩窝,当空横扫。
和尚们的包围圈立刻溃散,跌在沙尘里,一个个吐血不迭。
“那绪是你什么人?”莫涯拿着那根长棍,指住那仍在画符念经的最后一个和尚:“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和尚并不回头,似乎并不在乎生死,从背后望去,和那绪七分相像。
莫涯又是一愣,就在个错神的功夫,地上有个被断箭射中的农户突然爬身起来,握住地上一个散架的锄头,劈手就朝游光砍去。
粗钝的锄头,但因为集聚恨意,一下上去,居然就砍断了游光的半个颈脖。
“很好,阿华,爹替你报仇了。”他笑,就是方才那个箭客,一把拔出锄头,立刻就被游光的鲜血兜头溅了一脸。
莫涯手里的长棍奔来,正中那人后背,这个未名箭客立刻当场横死。
“他说了,他是无心的!”莫涯抓狂,飞身过去,一把锁住那个和尚的咽喉:“你们的师傅,难道就是这样教你慈悲!!”
和尚的喉骨噼啪作响,但仍冷冷看他,神色倔强。
“不要杀他!”身后游光嘶叫。
莫涯的五指继续收紧。
“不要杀人,那绪不喜欢!”
莫涯的心略略一顿,不自觉,手指已经松脱。
是啊,那绪不喜欢。
莫涯垂首,突然间觉得深深乏力,掩住脸,往后一个踉跄,就给那些人退出了一条生路。
“不要过来,我自己会拔。”
未几,那些人已经走光,游光又尖叫着,拔下右腿那根土箭。
从被钉死的那棵树上下来,他似乎又不怕疼了,一瘸一拐的,走到水边。
水色发蓝,映着岸边一众绿得魔障了的夏树。
在那里边,还倒映着一个已经断了半根脖颈的游光。
“没关系,你是神兽,孙悟空被砍头那么多次,不一样长了出来。”莫涯跟过来。
“我是来找那绪的。”游光絮絮,“我修成了人形,一心想给他看,从昆仑出来,发觉万佛寺已经关门,就想他可能回衍云寺了,于是就找来。”
“本来很好找的,都怪我笨,几百岁也不认得路,兜来兜去,好久也没找到。”
“我不应该去偷吃人家的白薯,更加不应该吃那么饱,饱得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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