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绪呼吸起伏,却未起身,定定地注视莫涯的眼。
油尽,灯花吐出最后一口烟线后,火光渐渐消弭。
寒月里,眼前这和尚依是澄净如斯,浅浅一笑,撑住清明就是在傻等!
莫涯憋气,才两天,这人想得真透彻。
“那绪,我坚信任何东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没占上便宜,鬼才信你会真心帮我!但是,”莫涯脸上阴晴难定,一腿勾环住那绪,脚趾沿那绪的脊背缓缓摩挲,一节一节,“我如果真想亵渎你了,怎么办?”
“我若占了你便宜,你又要我帮你什么?”那绪感觉心跳又开始猛烈了点,他用手稍微撑开彼此距离。
夜再黑,也能见莫涯的眸子沁出了淫意。
他幽幽在那绪耳畔叹气,假装那绪的妥协口气:“要不我们欢爱一场,我告诉你答案。要不,你将我身上的咒语念一百遍,我再告诉你答案。你选。”
那夜好似也那么冷,那夜银环被生生撕脱,那夜喷涌血雾溅在那绪胸膛,很是温热。
那绪垂目无语,脑海里那蛇般缠绕的咒符在浪尖翻腾,如心跳,越来越快。
“执着情欲是错,执着修为是错,执着救赎也是错。”莫涯放肆地扯开衣领,依旧是伤痕累累身体,依旧是罪孽深重的诱惑,“比比皆是错,不如随心。”
“那绪大师,别再扫兴了。”莫涯似笑非笑碰了碰那绪的唇,蜻蜓点水。
“我选念咒。”那绪温和一笑,致命的。
夜又深几分,天又寒上了几分。
游光躲在佛前供桌下,坐在自己胖尾巴上仰头看那嗔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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