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好奇你到底多少。”
凌晟缓缓开口:“凭你的本事要杀我父亲是轻而易举的吧?为何要等那么久?”
骆非祺低笑:“看来薛帆告诉了你不少,竟然你知道了,我就告诉你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只是想拿到青鸿剑后放到他面前,看看他无法辩驳的样子罢了,不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出钱要杀他,竟然如此,与其让他死在别人手上,还不如由我出手──虽然与我最初的打算有所出入。”
“那么你知道是谁要杀我家人吗?”
骆非祺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大概是他得罪太多人了也说不定。”
凌晟见他眼神,知道他在撒谎,却不知他为何要隐瞒。
“竟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凌晟缓缓拔出青鸿剑,指向骆非祺:“今天就来一个了结吧。”
“我也厌倦了和你这样的关系了。的确,该是了结的时候了。”骆非祺露出笑容,拔出了黑煞。
凌晟心中一气,提剑便刺将过去,骆非祺轻松挡了下来。两人一来一往,转眼间,已过了百来招。
凌晟知他内力不及骆非祺,久拖下去,必然会败,竟然不顾自身生死,执意要与他同归于尽。见骆非祺的剑往他胸口刺来,便也不躲,只想拼着一死,也要杀了骆非祺。
骆非祺见他来势不减,竟像要撞上剑尖,全然不顾防备,瞬间知晓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将手一抖,剑尖便往一旁偏去,划过凌晟的手臂。
而青鸿剑则“噗”地一声刺入骆非祺的胸膛。
凌晟睁大了眼望着骆非祺,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
“你……你……”为何不躲?躲得了不伤他,为什么就躲不开他的剑?
骆非祺低头看看胸前的剑,大部分剑身已穿过胸口。他的手轻轻摸上反射着冷光的剑身,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青鸿啊青鸿,想不到我到最后还是因你而死。”
他抬起头,看向凌晟,微微一笑,竟是凌晟所从未见过的欣慰欢愉,骆非祺整个面孔也都因此而生动明朗起来。
“凌晟,我可告诉过你,将剑拔出来,可以使对方的血流得更多更急?”说完,便用左手抓住剑身将它从自己身体中拔了出来。
他拔得极慢,凌晟仿佛能听见剑身撕过骆非祺血肉的声音,这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几乎令他崩溃!
终于,骆非祺将青鸿剑完全拔了出来,腥红的血从他的胸口不停地冒了出来,不禁让人怀疑,人的身体里究竟有多少血?
“原来……我的血也是红色的……呃!”骆非祺原本笑着的脸瞬间扭曲了,豆大的汗水顺着额际不停地滴下来。他似乎有些撑不住了,把剑插入土中,用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凌晟强忍住想要伸手扶他的冲动,惊恐地看着他的血汩汩地从胸口里冒出来。
骆非祺喘息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仍然是那明媚的笑容。他将沾满了鲜血的手抚上凌晟的脸,轻轻地摩娑着他细嫩的肌肤,在上面留下大片血迹。骆非祺笑得更加灿烂:“凌晟……你这样……很美……”说完,他倒在了地上,意识仍然清醒,仰头望着凌晟。
凌晟看着他,无言。
“你赢了。”骆非祺轻道。
“我赢了?”凌晟重复,可是为什么他一点没有欣喜的感觉?反而会感到心痛?
他低头看着骆非祺,悠悠道:“骆非祺,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想要你死了……但是,”他语气一转:“我终于可以摆脱你,不再被你束缚。就让我们来个真正的了断。”平静说完,他拾起青鸿剑,往骆非祺的胸口再次刺了过去!
“住手!”
青鸿剑正要刺入骆非祺的胸口的前一刻,却硬生生地停住了。
“薛大哥?”见到薛帆,凌晟收回了剑。
薛帆跑过来挡在骆非祺身前:“晟儿,他已经这样了,你还要再补上一剑吗?不能就让他安稳地死去吗?”
“若是你不在,我或许可以就这样放过他,但竟然你来了,我更不可能冒这个险,让你救他。”凌晟冷冷地说。
“晟儿,我只是个大夫,非祺伤成这个样子我也是回天乏力。我知道你恨他,但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罢手?事已至此,什么仇恨也该烟消云散了──就算大哥求你。”
骆非祺躺在地上,虚弱地笑笑,事已至此,对他来说,怎样也都无所谓了。
凌晟看着骆非祺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矛盾。事已至此,真的可以就这样结束吗?所有的一切可以了结了吗?从此,彻底忘记有骆非祺这个人?心中不再愤懑,不再悲伤?
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感到空虚,一阵从未有过的迷茫缠绕着他的心。骆非祺死后,自己又该如何?十五年来,一直想要报仇,然,报了仇以后呢?路该怎么走?自己的眼光一直追随着的目标一旦消失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凌晟就这样呆呆地望着骆非祺,忽然觉得此刻,骆非祺才是最幸福的人,可以笑看他和薛帆两人为他烦恼,自己却安安静静地睡着,说不定可以永远这么安静下去,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突然间,他觉得自己有些明白刚才骆非祺没有躲开他的剑的原因了。
──真是狡猾的人!
在临死前也要看他这么痛苦吗?
凌晟怆然一笑,虽然不知他是否还是清醒,却仍对着骆非祺说:“罢了,骆非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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