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浩瀚的幸福快要将她淹没,有太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到最后惟有一声满足的喟叹。
对戒被江远攥得发烫,戴到她指上时暖意融融。她羞怯地别过脸,耳朵泛起红色。江远轻轻环住她,在她耳畔絮语:“你那天说喜欢我,我好开心,可是,我不敢信……”
倾瑶埋进她肩窝闷声道:“笨蛋,我至少和你表白了三次,你哪次信了?还有你十八岁生日,我去找你那次也是。”
江远收紧了手:“你说……”
那天倾瑶从出租车下来似乎是倚着她说了句什么,声音太轻,夜风中她只听见一个“我”字。
“我”什么,答案呼之欲出,江远呼吸微窒,她们究竟错过了多少?
倾瑶的回答肯定了江远的猜测:“嗯,我说的是‘我喜欢你’,你没有听见。”
她想了想接着说:“还有啊,后来在你家,我会提到生物老师的名言‘如果考前失眠,不要着急,相信肾上腺素的威力’,是因为我生理痛的时候,你的手一贴上去,痛感就减轻了很多,我就想这会不会是多巴胺的作用,然后才联想到了肾上腺素。”
江远跌足长叹:“你省略了那么多步,我怎么猜得到你心里在想什么呀。”
倾瑶脸埋得更深了:“那我亲、亲你呢,你也不懂吗?”
“我……”江远哑然。
为什么没能早点察觉对方的心意呢?
她只记得长久以来心底隐藏的不安,却抓不住更具体的想法。她不由微怔,在一起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那些负面情绪就被她抛在了脑后。
“也许是我顾虑太多了吧。你这么小——”
倾瑶抬头,不服气地打断她:“比你小两岁而已,等四月过完生日就只小一岁了!”
江远抚过她的脸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都记得你光屁股的样子,粉嘟嘟的小肉团子,手跟藕节似的,头发很茂密,柔软,小屁屁特别好捏。”
倾瑶扬眉睨她一眼,难怪妈妈会说她小时候屁股常常莫名多出几块乌青。
江远嘻嘻笑着摸摸她的头顶:“我记事早嘛,我还看过你戴着小老虎的帽子满床乱爬……”
见倾瑶作势要打她,她握住倾瑶的手腕,恢复了正经:“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状况会很复杂,你那么信任我,我不忍心……”
“你不忍心接受我,就很忍心拒绝我吗?”倾瑶手贴着她的脸颊,认真望进她眼里,“你有没有想过,你拒绝我,我可能会喜欢别人……”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小小报复江远的狠心。
想到那种可能,江远眉心皱出一个“川”字。
看见她的神情,倾瑶心里蓦地一慌,紧接着说:“也可能再也不会喜欢除了你以外的人。过去,现在,我都只因为你而高兴难过,你只要表现出一点点在意,我就能开心一整天,你每次靠近我,我心里的门都被你轻轻推动,然后有一天,那道门的门轴断了,再也遮掩不上。”
她的含蓄素来让粗神经的江远为难,但这一次,她含蓄的表白几乎让江远沉醉了。
倾瑶错开脸,将下巴抵到她肩上:“可每当我鼓起勇气向你走去,你却都在后退,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
江远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是害怕,怕你把依赖当作喜欢,怕你其实喜欢异性却因为我走上不同的路,怕我们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倾瑶掩住她的唇:“不会的,我答应你,我们一直不分开,好不好?”
江远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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