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知。
我说:水是天地的造化,怎么会违背天意?人倒好,明知道天命难违却还要逆天而行。
他愣了愣。
我接着说:叶忘生是什么下场?陈忠是什么下场?这两个人一个做了宰相,一个做了六部尚书,可谓权倾朝野,可最后的结局呢?
他又是一愣。
我说:“既然有前车之鉴,你就不要重蹈覆辙了。”
他说在下懂了。
我好心说:“不如我跟你指明一条出路……”
次日皇帝宣我进宫,当着众大臣的面夸我才学出众,叫我不要再做什么和尚了。
我赶忙跪倒在地,说我一心向佛。
第二年,柳大人辞去官职,不知去向。
再后来,一位姓任的帮主找到我,说皇帝要收买他,问我这是吉相还是凶相。
我看着他那想入非非地模样,想起江湖上的那些流言,便说是凶相。
任帮主不信。
我说:你说水往低处流时,人为何却要往高处走?
他说,不知。
我说:水是死物,只能任老天摆布,就是想往高处流,也力不从心。而人是活物,生来就长着双腿,自然不用受制于天。
他愣了愣。
我说:唐门的门主是什么下场?玉剑门的盟主又是什么下场?一个做了王爷的狗腿,一个做了皇帝的狗腿,这两位当年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可最后的结局呢?
他又是一愣。
我说:“既然有前车之鉴,你就不要重蹈覆辙了。”
他说在下懂了。
我好心说:“不如我跟你指明一条出路……”
次日皇帝宣我进宫,当着众大臣的面夸我才学出众,叫我不要再做什么和尚了。
我赶忙跪倒在地,说我一心向佛。
第二年,任帮主将青龙帮解散,不知去向。
近几年,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叫海帮的帮派,帮众遍及中原各大行省,其中有平民,有江湖浪人,甚至还有官员。
海帮打着复辟前朝的口号四处起义。
起义军打入京城那日,小和尚看着卧龙寺外的火光,不安地问我:“大师,你说是不是要改朝换代了?”
我手握佛珠,悠哉地敲着我的木鱼儿,说:“前朝都覆灭了二百余年,他们现在才说要复辟前朝,你说,来得及吗?”
不多久,海帮被镇压,各地的起义军头目被斩首示众,我在那张长长的榜单里看见了柳大人和任帮主的名字。
又一年,我在东厢的院子里念经,我的小徒弟急匆匆的跑过来说:“大师,皇上他……”
还没等那小徒弟说完,我就见一个中年人闯进了小院。
那中年人一身龙袍,正是当今圣上。
皇帝笑着走过来,那相貌还是只能用“妖孽”二字来形容。
皇帝说:空蝉大师,天气这么热,你居然没有流鼻血,真是稀奇啊。
我说:贫僧老了,不像当年那样……气血旺盛。
那晚皇帝没有走,缠着我让我念经给他听。
我念到“色无异於空,空无异於色”那一段时,皇帝突然从身后搂着我说:“既然色与空没什么不同,大师你就不要再执着了……“
我一面看着皇帝善解人意地脱掉我身上那碍事的僧袍,一面竭力忍住流鼻血的冲动,有些绝望地想,原来我的定力依然没有改善。
次日皇帝宣我进宫,当着众大臣的面夸我才学出众,叫我不要再做什么和尚了。
我赶忙跪倒在地,说我一心向佛。
皇帝宣我去御书房。
皇上说:“十几年来,朕好几次想提携你,你却甘愿窝在卧龙寺做小道士,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我说:“贫僧走的是中道,既不往高处走,也不往低处流。”
皇帝问我:“那大师的中道,走的开不开心?”
我回想我这二十年。
我说:“贫僧不知道开心和不开心有何不同。”
皇帝将我压在龙椅上,□着说:“没关系,朕先教你什么是开心,再教你什么是不开心……你对比一下,就知道有何不同了……”
那日我终于领教到什么是欲仙欲死什么是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是百年以后的事情。
☆、缘起
楔子
教主药性发作,正跪那儿求我。
我晃了晃手里白花花的药瓶说:“心肝宝贝儿,快过来亲我一下。”
教主乖乖的亲了亲我的脸颊,我将教主揽在怀中,倒出一粒丹药,放进自己的嘴里,教主瞪大了眼睛,委屈的像只兔子,我笑起来,堵住了他的嘴……
教主醒来之后,扇了我一巴掌,说我是卑鄙无耻之徒。
我捏起他的手,亲了又亲,说:“教主息怒,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应该好好保养才是,可千万别打坏了……”
1
朝廷的人要我杀魔教教主。
魔教以前不叫魔教,叫白莲教。后来前朝覆灭,新朝皇帝招安,白莲教不服管制,于是就成了现在的魔教。
我头一次见魔教教主是十年前,那时我刚刚崭露头角,有幸参加武林大会。
武林盟主是个十分精明的老头,循循善诱地说:当今圣上昏庸无能,弃贤任佞,致使朝中奸臣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实乃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国之将亡,乃是天意。
众人皆附和,只有白莲教主冷哼一声道: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盟主当年若不是受到了圣上的提携,恐怕今日还在青龙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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