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忘尘。”他将我拖到一扇门前,似乎是想把我扔进去,但许是看到我身下那一条长长拖拽的血痕,一时之间他居然怔了怔,我头晕目眩的忍着吞噬人的一阵阵黑暗,他终于哼了一声,将我单手拎了起来一把推开门,我在一片意识凌乱的昏沉里听到他说:“你睁开眼睛看着,他好好的睡在那里,我要你用百灵令救醒他,他们说你能做到,那你就给我做到。”
说着就松开了我任我跌向地面,但那一瞬间,我看到他还是伸出手想扶我,最终却用力捏紧了拳头缩回去,我勾动了一下嘴角,也真不知是谁此刻折磨的谁多些。喘息着去看那光明处,那一瞬,我仿佛真的停了呼吸,仿佛被漫天打下的一道惊雷劈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克迦,他就那么安静的睡在一幅水晶冰棺里,那面上除了苍白的脸色,居然一切栩栩如生,那秀美的眉,长而微卷的睫毛,甚至是英挺的鼻下那狐线完美的唇,克迦,双眼中止不住的酸涩模糊,那是真的吗?那真的是你吗?我如着了魔般轻轻的,努力的朝他爬去,泪疯狂的从我的眼眶里不断的往外冒,克迦,是我的错,是我当初没有能力救不了你,我努力的抓向冰棺,贪婪的看着那张美丽到倾国倾城的容颜,那是哪怕这样静静睡着,也会让人屏息的美。克迦,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想念你,你知不知道沧为了你居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克迦,克迦…我一直想问你啊,为什么你要选择那样一条路,为什么你选择这样美得妖艳的方式接近永恒,为什么当初你也抛下我一个人先去…
“水忘尘,你看到了,他在这里,他睡着了,你救醒他,救醒他呀。”我回头看着沧,他的神色变得那样柔和,那样痴傻,那眼睛里一瞬不瞬的光芒是怎样执著的恋慕,那是比海还深得情钟,可是为什么那样深切相爱的人如今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命运无情的捉弄,还是我们自己残缺心性的执著捉弄了自己?
“水忘尘,你听到没有,你救醒他,救醒他啊,”他轻轻的走过来,轻柔的抚摸着冰棺,仿佛就在轻柔抚摸着沉睡着的情人的脸,我背过身子,咽下满目的酸涩:“沧,你清醒一点,就算你保存着他的尸体,他也已经死了,他的魂魄早已经消散,你清醒一点吧!”
“水忘尘,”他的声音忽然恢复的清冷:“你没有听说过天目珠么?”
“天目珠?”我心下一惊,这等传说中凝人晶魄的东西?
“你以为…”他一语未竟,忽然面色一白,身子竟有些隐隐的颤抖,忽然几乎是失力的往冰棺上靠了一靠,“沧”我惊异的看着他,只见他一咬牙站起来,几乎是踉跄的走到一盆不起眼的芝草前,忽然取出一把形状怪异的匕首向自己的腕下割去,“沧”,我看着他的血不住滴到那株青翠的芝草上,忽然之间,那芝草中心竟似疯长一般的抽出一条嫩芽来,然后不过片刻,嫩芽颜色转深转黄,再片刻后竟萎缩了下去,凝结成一颗小小的朱果,我骇异的看到沧颤抖却迅速的将那粒朱果摘下来吞了下去。
“晶魄之蛊”我的额头冒出冷汗,不会错,那是花草结实解晶魄之蛊的解药,而所谓的解药,不过就是更深的祸患,就如同拿食物安养体内的蛊,却只会让你更深的受控于体内的蛊,是什么人用这样残酷的东西控制沧,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为什么会甘心被人这样控制,难道我竟然还有不知道的事情?
“你,你竟然甘心被他们这样的控制?”难道我竟错了,这一切不是沧的阴谋,却是谁在背后一样阴谋控制着他。
“你不用管这许多,你到这里只有一件事要做而已。”他恢复了镇定也恢复了森冷。
“沧,你不能这样,那些东西会真把你变成鬼的。”我焦急地道。
“鬼,我早就是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依旧冷冷的道:“他晶魄未散,尸体完好,你救得救不得?”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虽然清冷却难耐急切焦虑的眼睛,轻轻的转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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