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楼关切地问:“是不是除夕那天晚上吹凉风吹的了?那上面风大,别着了风寒。”抬手要去试一试楚青岫的额头的温度
楚青岫一拂林重楼的手“我没事,看你的书去吧。”
林重楼反手抓住推开自己的手,楚青岫一愣,不由用眼睛瞅了瞅他。耳边听着林重楼郑重的道:“我们去找吴堂主。”
“不用……”楚青岫想挣开却分毫都动不了,“我没事儿的。”
“不行!有病治!”不然要大夫是来做什么的?林重楼执意拉起了楚青岫,“反正还没给他拜年,就当是过去给他拜年。”
吴清忙得很,没有多少空给楚青岫腾出来,望闻问切一气呵成,提笔写了药方,却是塞给林重楼:“到药房拿药去,上面写了用法。”
林重楼急急地走,楚青岫瞪着吴清道:“吴堂主,师弟他又没来过,你让他去拿药怎么拿得过来?”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你别担心他了,他又不是目不识丁,怎么会拿不好?”吴清连忙按着他坐下,低声说:“我跟你说,你这风寒现在是隐于肌理之中而不发,这大寒的天,捂着也不好,不如索性让他发起来。知道了?”
楚青岫眨了眨眼,皱了皱眉,还没摇摇头说“不知道”林重楼便跳脱着回来,对楚青岫道:“师兄,走吧!”
到厨房把药盅置火熬上,回到房中让楚青岫赶紧上床躺着去。楚青岫动了动唇,对林重楼祈求道:“我能不能不喝那药?”
林重楼一愣,看着楚青岫那神色,这才想起来自己师兄尽管身子骨看着单薄瘦弱,却很少生病。不过他曾经听人说:这不轻易生病的人生起病来比常生病的人还要严重。这才是真正的所谓病来如山倒!
所以严肃看待、认真处理!林重楼无视了眼前楚楚可怜的脸,推着楚青岫上了床,还亲自给他把被子盖好了,说道:“师兄,那药呢,虽然苦,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
楚青岫眼巴巴地看着他。
林重楼觉得胸腔里的柔软狠狠被扎了一下,但依旧是很坚定的,只是稍稍开了个小“灶”,“要不然,我去找些蜜饯过来给你甜口?”
楚青岫见逃不过长得退而求其次说“好”了。可林重楼像风一样离开了他才想起来不对。看着床头小桌上拿被林重楼搬过来的小灶和水壶,愣愣地呢喃:“这大过年的,他上哪里去找蜜饯去?”
“有人在吗?开门!开门啊!”
大年初二的大早上,朱雀大街上为数不多的人们看着一匹快马如箭一般从城门驶来,最后停在百味斋的门前。
百味斋是京城里做糖饼糕点蜜饯这一类小吃食的老字号了,自魏朝神宗时期便在京城开店,就算是大燕灭魏江山风雨飘摇之时也没有倒闭,一直延续至今,也有百年的历史了。
不过,就算是再百年字号的老店,大年初二也不会开门呀!一则人家店家自己还要走街串巷串亲戚,二则这路上行人这么少开门了也没用。
路上屈指可数的行人看着这个从快马加鞭而来的年轻人锲而不舍地敲着百味斋的门,一面觉着这年轻人脑壳有些问题,一面又在佩服他的坚持的精神。
林重楼敲得有些累了,顺着门板坐下,喘了两口气。
糕点店不做生意……怎么办?摊开双手,他有些颓然。
站在街角的老大娘看了他很久了,见他蔫蔫地坐着才走过去,“小郎君,这是怎么了?”
林重楼抬头看了看老大娘干瘪布满深沟皱纹的脸,顿时觉得有些委屈,“我想买些蜜饯,可是他们不开门。”
老大娘笑笑:“这大年初二的,哪里还有人做生意?”
林重楼显然也明白,却很是苦恼,“那怎么办?”
老大娘看了看他,“我家中倒还有些自己做的蜜饯,只是品种不如这店里的多,口味呢,也没有人家做得好,若是小郎君你不嫌弃的话,那便随我来吧。”
林重楼一听差点没兴奋地蹦起来,两眼恨不得迸出两道金光来。“大娘你快带我去。”
老大娘细细地看着他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叹息来。
“大娘?”见她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林重楼试探般叫了一声。
“喔!来,你跟我来。”老大娘引着牵着高头大马的他往深巷子里走,路上随口问道,“小郎君,你这么着急买蜜饯是来做什么的?”
“我家里有人生病了,他怕苦,不肯吃药,我才出来找这蜜饯的。”
“那你家里怎么没有多备一些蜜饯以备不时之需?你看着大过年的再出来找多麻烦啊!”
林重楼点了点头,“嗯,我也这样想,下一次一定买一些在家里备着。”
他们走的路有些曲折,已经远离朱雀大街很远了,也不是在皇城附近,而是往城门那边近一些。
林重楼望着四周显得破败陈旧的房屋,心中道:原来着京城里也不全是有钱人。
“到了,你先把你那马系在外面的柱子上吧。”老大娘领着他在一家挂着匾额的馆子门前停住。
林重楼系好了马匹,打量着这馆子油污遍布的桌椅墙根,问道:“大娘你家里是做吃食生意的?”
大娘道:“是啊,我这馆子名叫‘一品龙须’以前名头很是响亮,甚至达官贵人都会来我这吃呢。诶,不过自从十年前……不说了,来,随我来,我带你到后面去拿蜜饯。”
林重楼应着,随着老大娘走进去,但才一踏进后院,他却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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