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么?
他什么都不是。
叶旗没理那些人,也许是呆了,也许是烦了,总之一动不动。严庭和唐蒙来了,唐蒙他爸也来了,可是呢?
人没了。
人没了啊。他想。
等上了山,下了葬。他回去以后,第一次喝了好多的酒,喝完到处吐。第二天早上,那些气味和头痛让他想,这还不及那个人痛过的百分之一吧?
后来他对着默默收拾的叶旗笑,笑完看他拉开窗帘。
光一下子晕开在眼前。
——池叶旗,你,今天开始,跟,跟老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一点!都没!了!
趴在桌子上,挥着手对着那瘦高瘦高的孩子叫喊。他知道自己醉了一半,一半还醒着。
——你爸,你的爸爸,你,你知道吧?
池忆言三个字,说不出来,他在「爸爸」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没了。你爸,没了。
对那孩子摊开手,结果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然后过来把酒瓶拿着了。
你怎么不哭啊?
他凑过去,盯着那张还有些稚气的脸想。
你爸... ...没了啊。
你哭一个吧,你哭一个。
你怎么能不哭呢?
这么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问着叶旗,
也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
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那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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