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一直喋喋不休的讲话,白洛根本插不上嘴,更重要的是,白母在骂白父,说落奶奶的不是,白洛作为晚辈,也不能跟着白母一起骂白父,应和她。想要劝慰白母,只会让白母情绪更加激动,认为他们是一丘之貉,连带着他也会被从头到脚说一遍如何的不是。
晚上,白父回来后,白洛想起试卷要家长签字,便拿着卷子去父母的房间,还未进去,就听见白母哭诉的声音从未关严的房门口传来,“你儿子我是管不了了,我与他讲话,他一句话都不说,他现在都不搭理我。”
白洛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不是母亲说的那样,他以为父亲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却听到白父说:“多大的人了,还与孩子置气,他小你还小吗?怎么还哭起来了,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好生气的。”
虽说白洛听出了白父话语中的偏袒和包容,可他脑子里首先想的是,父亲不信他。
不信他的人,他再如何解释,都成了狡辩。
白洛在屋里处理了一些邮件,等客厅里白父和白母相继离开之后就拿着东西开车走了。
白洛背着行李爬到了山顶,天空未明,四周一片寂静,能听到风吹树叶沙沙的响声。白洛调整好相机,坐在地上,等待日出。
太阳露出地平线的刹那,像是穿透了厚厚的云层,发出万千璀璨的光芒,白洛按下了快门,记录这惊心的美感。比起公司里的工作,白洛更喜欢去探索美丽的地方,记录它们的美。放假休息的日子,白洛更多的是独自旅行,一个人去见识世界上不同的美,不同的景,那些烦杂而喧嚣的心思都好像被洗涤一空。
白洛准备在山上吃完午饭,休息一下再回家,明天还要上班,下午就没时间去其他地方了。正要把吃的拿出来,手机就响了。竟是白父的,白父几乎没有给白洛打过电话。
“什么事?爸。”
“白洛啊,你、我、你赶紧回家一趟,辰儿、辰儿在家,找到了,终于。”能清楚的听到白父的声音里兴奋和喜悦,记忆中很少有白父这么失了稳重的样子。
“好,我马上回来。”白洛挂了电话,就收拾地上的东西,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
白洛推开门,客厅里的人视线集中到他身上,静默了一刻,白父招呼道:“白洛,快过来看看你弟弟。”
白洛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一个青年坐在白母身边,被白母握住手,看见他,似是有些腼腆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大哥。”
青年长相精致,脸上挂着暖人入心的笑容,眸子里满是温柔。
白洛对多出来的弟弟没有什么感觉,白父在一旁就说开了,白父开车是不小心撞到了白羽辰,送他去医院时,白父总觉得白羽辰看起来很面熟,和白羽辰聊天得知他是孤儿就十分怜惜,还想着让人去他公司上班,检查时看到检查报告上血型和他一样,忽然想到了什么,看起来很面熟是因为这个孩子看起来和白洛有几分相似,想到一种可能,白父激动的手都止不住颤抖,暗中让医生做了亲子鉴定,留下白羽辰的联系方式。
结果出来时,白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从那种血脉之间忍不住靠近的感觉他就有预感,这个就是他的孩子。
白母询问白羽辰之前的生活,白羽辰笑的不含阴霾,“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现在过的很好。还有家了,我现在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白母红了眼圈,“你那么小,流落在外,怎么会过的好呢?辰儿就是心善,这样说是想宽慰我们,这些年苦了你了。”白父慈爱的看着白母和白羽辰互动。
白洛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乐融融的三口人,心里毫无波动,因为早前的经历,他对弟弟这种存在没有什么好感,他们不是软萌脆弱受保护的小奶狗,而是藏着尖刺的狼,不知什么时候长大了就会露出獠牙。
白母转头无意间看到白洛,脸顿时沉了下来,“白洛,你那什么表情,你弟弟找回来了你不高兴?要不是你、”白母话一转,“辰儿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回家了,你要照顾好弟弟,好好补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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