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气急败坏地咆哮道:“揪住那个兔崽子!”
少年不要命地向外跑去,无奈黄毛脚程太快,很快就追上了他,他狠狠扯住少年的头发,拧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进了巷子里,少年发出痛苦地呜咽声,却又无法挣扎。
第5章 第五章
璞君恢倍感自豪地做完晚饭,准备去找宫晓宁炫耀,他望向时钟,六点半了,奇怪,为什么阿宁还没回来呢?他怀揣着不安出了门直奔学校。
璞君恢的脚步越来越快,他嗅到了空气里异样的气息。冬天的太阳总是落山得很快,璞君恢循着宫晓宁身上的记号追寻而去,出乎意料地走到了那天与宫晓宁相遇的巷子口。
然后下一秒璞君恢就惊得血快冻住了。
少年侧倚在墙边,狼狈的坐在地上,单薄的胸口仿佛在很用力地呼吸着,他目光有些失焦,早上出门时干净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印子还有暗色的干涸的血迹。宫晓宁额角有一道刺眼的长长的伤口,血污从额角流下来,把鬓边的黑发沾湿,弄得粘稠不堪,他的左臂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僵直着,旁边的男子恶意地挪动一下,少年便张开口,痛苦地从喉咙里发出低声的呜咽,应该是脱臼了。宫晓宁坚持着要站起来,双腿刚直,后面另一个人便对他的膝盖狠命一踹,“啪!”少年又重新摔倒在地上。
宫晓宁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地面,班长狂妄的笑声,黄毛按压手指骨节的“咯咯”声,他都听不到了,他只是很累,非常累,他想站起来走回家找一个人,但是他站不起来了,那个人是谁呢?
好困啊,睡一觉就好了。
最后一刻合上眼睛昏迷过去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双诙谐的灰眼睛,回荡着温甜的嗓音。
……
璞君恢默默走进小巷,再过十几日就能恢复人身的身体开始初现端倪。
比如可以看见影子。
比如可以听到“哒哒”的脚步声。
那边的黄毛还未反应过来,闷喊一声便倒了下去。
班长一脸莫名其妙,他恶声恶气地喊了黄毛几声,却没听到回应。他转头一看,黄毛仰躺在地上,他的脸似乎被重击了一下,歪向一边,很快在沉闷的响声中又转向另一边,脸上迅速多出了一层青紫。
这……这是?
班长额头上流下冷汗,这到底是谁?他有些失声,惊恐地想向外跑,刚才的面露狂妄转眼血色全无,但他的腿软的像面条一般,根本迈不出步子,耳朵里紧张地捕捉着脚步声的戛然而止。
“啊”璞君恢轻笑了一下,也不管班长是否能听到,径直走向小巷深处,一具女尸显现。
还算新鲜,也不太臭。
璞君恢迅速溜进了那具冰凉的女乞丐的躯壳,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向班长,嘴里还发出骇人的冷笑声。
班长此刻汗如雨下,他看见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睛死死地盯住自己,像激光一样切割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不只是幻觉还是真实,班长看见自己的眼睛被剜下来,牙齿被敲下来,手臂也被拧下来,身体被卸成一块一块,散落在巷子里。班长杀猪一般嚎了起来,掏出手机哆哆嗦嗦拨了110,哭泣道:“警察叔叔,叔叔,叔叔……”
打完了电话,班长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毫发无损,又似乎伤可见骨。
女乞丐粲然一笑,伸出冰凉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班长的嘴唇,温柔的女音和温甜的男音混合,在班长听来却如冤魂催命般令人毛骨悚然:
“乖孩子。”
说罢便转身走入巷子深处的黑暗中。
班长瞪大眼,用袖口拼命擦拭自己的嘴唇,擦得皮都快破了,他张开口:
“——”
没有声音?
“——”
没有。
“——!——!——!”
没有!没有!没有!
当璞君恢从巷子深处的女尸中脱离,并处理好尸体后,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警察忙着拉警戒线,救护车“呜呜呜”地叫个不停,最让他开心的事,是那个坐在地上疯狂用指甲刨地,一脸惊恐和泪痕,张大口却难以发出一点声音的班长的丑态。
“阿宁什么时候醒呢?”
璞君恢头儿不回地跟上了救护车。
班长的父亲是学校的董事,所以最后这件事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路过医院主治医师们的办公室门口看见班长的父亲与医院高层的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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