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此我也十分没把握,所以才决定跟踪你。」
姚管事闻言神色十分惊讶,脸上却又带着欢喜,他似乎有些出神,喃喃道:「竟是因为这样,他真的这么开心么…」
姚管事这时已抹去了脸上的易容之物,回复了原本说话的声音,赫然是梁初。
秦以楼又叹道:「我又猜想,你若是与这件事有关,那么八成和另一人脱不了干系。」
梁初吸了一口气,看着秦以楼,叹道:「还有呢?你们还知道了甚么?」
秦以楼回道:「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所知道的就是这样。」
梁潮生道:「我们只猜到你也许和崔府的命案有关,其他便一概不知。」他此时神色十分复杂。
梁初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们又是如何怀疑『姚管事』和这个命案有关?」
梁潮生盯着他的眼,直要看入他的心理,道:「只要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自然不会隐瞒。」
梁初也盯着梁潮生,正要说些甚么,房门里却传出声音:「进来说话吧。」
梁初闻言一叹,推开了房门。秦梁两人毫不犹豫,大踏步地进入房内。
不意外的,房内坐着的正是房间的主人—梁潮月。
只见梁潮月坐在褟上,正对着众人,仍是带着一如往常的气势与威仪。
梁潮月道:「原来你们是因为这样才疑心到梁初身上的,这倒是我的失算,没想到竟会给你看到。」说着看了秦以楼一眼,又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再等会儿,正主儿就要来了,到时一定给你们一个答案。」说完看向了梁潮生
梁潮生从进了房门开始,脸色就有些阴沉,瞪着眼不发话,秦以楼静静地站在他身旁。房内一时被沉默占据,秦以楼悄悄地自身后握住了友人的手。
梁潮月慢条斯理的倒了三杯酒,朝梁潮生一举杯,道:「别生这么大的气,小弟,姐姐这就向你陪不是了。」
她说这话时,放软了声调,就像过去和弟弟说话一般,温和却是不容拒绝
梁潮生哼了一声,知道自己被姐姐给利用了,此刻迫不及待想知道原因,道:「你究竟是在玩甚么花样?崔府的命案究竟跟你有甚么关系?这可是一百零三条人命,究竟是牵扯到甚么,会让你下这样的手…」梁潮生知道这事可能跟自家姊姊有关后,心情便十分复杂。
他从小不知被这个姐姐算计过多少次,早就知道梁潮月稳重中带着阴狠。他也知姊姊出道极早,行事已是十分老练,当断该断,没有太多的情感纠葛,不时透着残忍果决。
梁潮生早已习惯不去插手姊姊的事,但是这次牵涉到一百零三条人命,他十分恼怒梁潮月为何如此辣手。
但是气愤归气愤,她毕竟是自己的手足,梁潮生断不可能向官府举报。梁潮月就是算准了这一点。
见梁潮月仍是举杯,她眼神诚挚,但看得出来十分有自信,仍是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梁潮生叹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那杯酒,喝了下去。
梁潮月见状一喜,知道弟弟是不再计较自己利用了他,也一口气喝完那杯酒。
喝完后梁潮月又自己倒了一杯,还未发话,秦以楼已走向前去,拿起另一杯酒。
梁潮月一笑,两人也不说话,朝对方一个举杯,又一口气喝完。
秦以楼放下酒杯,道:「潮月,我比认识潮生更早识得你。你一直是我一个十分敬服的朋友。我与潮生的心情一般,一直将你当作大姊看待。」
梁潮月神色十分感激,叹道:「我一定给你们一个答案,再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梁潮月此时端坐着,神色和缓许多,一瞬间,主控权又回到她手上。
一刻钟后,有人敲门了。梁潮月应了声,那人便进来了。
「林捕头!」秦梁两人低呼一声。
那人竟是林子捷,他见秦以楼和梁潮生都在房内,显是一惊,但是随即恢复镇定,抱拳道:「梁公子,秦阁主。」又转身问梁潮月道:「不知梁小姐深夜遣人通知在下,有何贵干?」
他这话转得极快,但是骗不过屋里的人。
梁潮月只是叹道:「他们都知道了。」
林子捷闻言一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忽地眼神一凛,脸上带着愤恨的表情,十分警戒地
看向梁潮月。
梁潮月静静地道:「他们知道得不多,只晓得这事与我们有关,再隐瞒下去也没有用了。我先前答应你的事一样不变,就告诉他们吧。」
林子捷心下忐忑,握紧了拳,狠狠地盯着梁潮月,梁潮月却是一派轻松。林子捷又朝秦梁两人看去,秦以楼朝他点点头,道:「我俩只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我辈江湖儿女快意恩仇,免不了以武犯禁,林兄若是有甚么冤情,只管明说,我们不是如此迂腐之人。」
梁潮生叹道:「你放心吧,我晓得姊姊和这个案子有牵连,」说着瞪了梁潮月一眼:「我们不会向官府举发或者泄漏任何风声。」
这变化实在来的太快,林子捷还没来得及消化,只是愣在那儿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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