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深潭也似的眼眸对上了,严鸿渡移不开,吻上他的唇,几尽缠绵缱绻。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严鸿渡紧抱住楼陵,低声道。
“唔……”楼陵若叹息地回应,反拥住他。
严鸿渡耳边感受到楼陵温热的吐息,气氛变得暧昧,似乎连风也粘稠起来。
严鸿渡伏首咬住楼陵的脖颈,听得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吟。
然后顺从地被推倒。
嗯……有点不对。
严鸿渡猛然坐起身,盯住楼陵。
“怎么了?”楼陵笑着问他。
太不对了!
楼陵只穿着单衣,在刚刚的亲昵中被扯开,露出大半的身体,而他的笑,唇角斜斜勾着,明显带着诱惑。
好吧,严大老板确实意淫过这样的楼陵,可是,当他真的以这样的姿态出现时,却叫严大老板警惕起来。
“你是谁?”严鸿渡紧盯床上的男子。
那人低头玩自己的头发,又抬眼看严鸿渡:“我是谁?我是楼陵啊。”
严鸿渡神色一敛,道:“你不是楼陵。”
“哦,我不是楼陵,那,谁是楼陵?”他欺近严鸿渡,几个动作,牵动衣衫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他环住严鸿渡的脖颈,在他耳边低语诱惑。
严鸿渡捏住他的下巴,脸色并不好看,“你到底是谁?”
他还是笑,说:“我是楼陵。”
“楼陵不会这样的。”
“不会怎么样?不会这么引诱你么?”他一撩长发,轻咬下唇,虽多少有些刻意做作,却也是万种风姿,煞是吸引人。
严鸿渡原本就意属楼陵,对着这个有着楼陵相貌,性格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男人,说不被引诱是骗人的。但,严鸿渡是商人,若现在当真与他发生了什么,若楼陵知晓,必定是极怒。如此两相权衡之下,严鸿渡轻推开他,男子一阵愕然,怎么想也料不到对方拒绝。
严鸿渡整整衣服,道:“别把我想得太随便。”
这话说出来,连严鸿渡自己都不太相信,更别说那男子,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你真是失败啊!严鸿渡暗想着,又道:“今日初一,我吃素。”不说还好,一说,又让那男子大笑,严大老板觉得自己是忒没面子了,连忙岔开话题,问男子:“楼陵呢?”
“楼陵,不就是我么?”他敛了笑,道。
“楼陵不是这样的性格,他绝对不会放下骄傲来引诱我。”严鸿渡说得极肯定,不过却只换来对方一阵嗤笑。
他道:“再怎么说,这,可是你的楼陵的身体啊。”
“既然是他的身体,你快还给他!”
男子不以为然地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道:“凭什么?”
“就凭……”严鸿渡眼瞳中闪过一丝寒光,正要有所动作,却见男子以手扶额,摇摇晃晃,似是晕眩状,不一会,他当真往后一倒,晕倒了。
严鸿渡看得莫名其妙,又不知怎么回事,只有唤来孙斯见为楼陵诊切,而对刚刚的事情,就轻避重,简略描述一番。
孙斯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症,沉默了一会,道:“我去查医典,要是楼陵再醒来,记得叫我。”
严鸿渡点头表示知道。
楼陵再次醒来,是在隔日清早,孙斯见详细检查之后,还是看不出异状,而楼陵似乎不记得他有醒来过。
严鸿渡抚着他的发,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殊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8.幸存
楼陵被迫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在傍晚时终于忍不住爬下床。
严老板贴心万分为他梳头,墨发碧簪,别样fēng_liú。
约摸是躺了一天没动的缘故,走起路来有些虚软无力,楼陵只好半靠着严鸿渡,严鸿渡反搂住他的腰,软豆腐吃得不亦乐乎。
两人就这样亲昵暧昧地走去仵作房。一路引得衙役频频侧目,楼陵也懒得与色胆包天的严鸿渡说什么,任由他去。不过楼陵大概忘记了,人之所以会任性放肆,就是被过渡放纵了。
高大的玉兰树开了满树白花,一个个玉琢般姣白,在枝头迎风狂舞,幽香弥漫满院。
何仵作悠闲地坐在树下躺椅上闭目假寐,身边方桌放置着茶盅,一瓣落花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落入了茶杯中,澄黄茶汤衬着洁白花瓣,十分赏心悦目。
楼陵见不得何人觉悠闲,直走过去,将有落茶的茶倒入土中,烫杯重泡一壶。
“煮鹤焚琴,确实是楼阁主会为之事。”何人觉连眼都没抬,道。
“茶,是用来喝的,非是用来养花的。”楼阁主倒完水,盖上壶盖,关公巡城,韩信点兵,毫不含糊。再将茶杯推到何人觉旁边,道:“请。”
何人觉这才睁开眼,眼底布满血丝,活像只大兔子。
没心没肝的楼阁主很有心情地开玩笑:“哟,何仵作昨夜是去偷鸡还是偷情?”
“偷情。”何人觉干干脆脆地顺着楼陵的话回答:“与段海银大眼瞪小眼对了一夜。把他内外美了解了一遍,也为楼阁主预留了个好位置,若楼阁主想去与他一谈,现在就可以去。”
楼陵顿时面如菜色,他可以想象被解剖得血腥恐怖的红砚,却又因任务在身,难以推辞,纠结不已。
成功扭转局势的何人觉愉快地拿起一杯茶,闻一闻,是茶香扑鼻,再一饮而尽,然后,华丽地一口喷出来,嘴角忍不住抽动:“楼阁主不愧为乾坤含闲阁之首,连最甘美的阳羡都能泡成这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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