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都知道,可看到小予这样子乱来,我心里哪里能好过。明明从小到大都是不爱说话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平白无故弄出个孩子来就算了,又不愿意说孩子他爸是谁,这......这简直是作孽啊。”
这要是放在女子身上,就是未婚先孕二胎,周母就算心里再强大,也没法接受自己的儿子这样子乱来。
居然又是没父亲。
李祁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周母了,他没想到周书予看上去一副冷漠不易接近的样子,私生活竟然这般紊乱,会连着两次怀上个不愿意透露姓名人的孩子,甚至有可能只是一夜之情来的,最重要的是孩子还不能打掉,他也只能自己抚养。
“李祁,若是我们不想要这个孩子,你这边有万全一点的办法吗?”周父在一旁说道,虽然他无权干涉周书予要不要这孩子,但已经有个晨晨了,再来个小的,只怕周书予的一生都要贡献给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了。
“这个......我们医院自从书予来也在一直研究这事情,但这事情实在是,您也知道,书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事,能参考的资料有限,我们,暂时也没办法。”
“老头子,你别乱来,你不记得小予有晨晨的时候心情一直都十分压抑,没法接受自己能生孩子的事实,觉得自己身体畸形,甚至还绝食了?现在书予愿意再怀二胎,说明他克服了这个心理障碍,我们应该很高兴地让他把孩子生下来,你怎么可以给他擅作主张,你不怕书予记恨你?”
“恨恨恨,现在恨是为了他以后好。书予还小,对于事情的判断感性大于理性,你也知道说他把小孩生下来了,以后娶媳妇会很难,就算你默许书予是那个,那个.....”周父实在说不出以下的话,虽然周书予有晨晨的时候,就像是给他们打了针预防针一样,儿子是同性恋这件事情一直盘根在他们心里,如今再发生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在那么难以接受,但周父还是很难认同周书予喜欢男人这种事情,更别说在外人面前说出口,“.总之这个孩子不能要。”
“那好,你说不能要,你倒是找个法子把孩子打了,不会威胁到小予的生命,你要是行,你去啊。”
“你,你简直迂腐。”
“你才迂腐,你不仅迂腐,你还顽固。”
“你......”
“好了好了,”李祁见周父周母讲着讲着居然开始斗嘴,特别是周父,那样子实在不敢相信这是课堂上威严的周老师,李祁只能劝道,“老师,师母,这事情我会尽量找方法的,只是这件事情就算能做,也还是要问过书予的,我们谁都没有权利为他的孩子生命做决定。”
李祁说着,又安慰了周父周母一通,终于让二老心里好受了些,又带二人去吃了饭,才有空去忙别的事情。
等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早就有人等在那里了。
那人穿着一身的制服,威严、高大,他一进门就把他压在门框上亲吻,直到两个人的身体都发生了明显变化才停下来。
李祁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人,几个月不见,只觉得他更加帅气、硬挺,“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看着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刚被自己□□过的嘴唇,那里还泛着水光,十分诱人,仿佛在邀请当事人再来一次,男人淡淡地笑了一声,伏在他耳边,低沉的声音道:“想你了。”
周书予发着烧,意识一直不清醒。
迷糊间,他看到了秦任逢,秦任逢原本谦和的表情变得异常冷漠无情,带着一群医生冲进他的房间,指着周书予说就是他,会怀孕的怪物,不能让他把孩子生下来,不然就是小怪物,会贻害千年。
然后指挥那群医生就把他绑走,要带去关起来,抓去做研究,解剖了看看为什么能怀孕,无论周书予怎么挣扎都没用,他被抓上了手术台,五花八绑地绑在那边,动弹不得,正在挣扎间,他看到一把亮闪闪的手术刀正向他一步步紧逼而来。
再看执着手术刀的人,却是秦任逢的夫人——他并未见过秦任逢的夫人长什么样,但他直觉那就是秦任逢的夫人,她拿着手术刀,一步步逼近他,脸上表情狰狞,“你抢了我老公,你拆散我们夫妻,我要你们父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说着,明晃晃的手术刀向着他刺来,周书予不能动弹,只能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预期的疼痛却并未袭来,周书予只听到一声凄惨的爸爸,周书予睁开眼睛,就看到秦任逢夫人的那把刀子刺进了晨晨的胸前,晨晨小小的身躯都是血,绝望地看着他,叫着爸爸。
“晨晨,晨晨。”
周书予叫着晨晨的名字,从噩梦中醒来,就看到晨晨扑在他床前,嘴里叫着爸爸,小小的个子就比病床高一点点,要垫着脚才能露出个头。
原来只是一场梦。
周书予不顾自己的手上还扎着针,一把捞起活蹦乱跳的晨晨,把他按在怀中。
“晨晨。”周书予心有余悸地叫着晨晨的名字。
晨晨很乖地趴在他的怀里,他还不知道周书予有弟弟的事情,家里人都知道他排斥弟弟的存在,因而也不和他说,他的小手抓住周书予的病服,软软地道:“爸爸做梦了吗?”
“嗯,爸爸梦到晨晨了。”
周书予下巴搁在晨晨的头上,父子连心,就算他失了对晨晨五年的情感,但从8月份到现在12月份,和晨晨相处快五个月了,对晨晨没有感情是根本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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