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盘算着:烧鸡,熊掌,烤乳猪之类的美食。念叨的夙渊和洺湘馋的不行。
傅文宇却道:“难道你们还以为惹了这么大的祸事,还能去住客栈?”
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现在可是逃难的,再加上京城中有人心心念念想让他们死,只怕刚点上菜,还没来得急吃呢,就会被人抓走。
“那怎么办?”夙渊年纪最小,听了这话很害怕。
“走山路。”傅文宇看过那边的风土话本,临近边界。有很多山路好走。他们这些人太惹眼。哪怕绕一点也可以毕竟安全最重要。“咱们买个马车,就像是之前那样的。”
蒋帅垂头丧气,想要大吃一顿的心愿又落空了。在船上这些日子连澡都没洗,在船上的淡水可是稀罕的东西。原来还盼着上岸之后找个客栈好好的放松一下。可是被傅文宇提点后才知道。竟也不安全,眼下只盼着尽快到领地才好作为。
终于下了船,那书生船长虽然贪财但为人还是仗义靠谱的。临走又塞给他二百两银作为答谢。
书生船长一高兴倒是指给他一条活路。他们如今身份不得曝光,这城附近有一条黑市,价格虽然贵一些,但是却能买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蒋帅到了黑市买了一些日用品,一辆马车和一个能把他们送到封地的马夫,花的银子多到让他肉疼。
坐上马车又是一阵颠簸。这一路,也碰见了几个不起眼的小贼。结果还没用蒋帅出手,马夫就把他们制服了。花了大价钱的果然是不一样。蒋帅只有这样安慰自己,才能缓解被宰的心痛感,如今一心盼望着尽快到封地。
蒋帅一路颠簸,整个人都弄的灰头土脸的,好不容易到了封地,如今就想要赶紧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一连几个月的路程,终于赶到了。
可是刚走进凌云城的时候,却愣住了。这看上就跟死城似得。家家户户全都关着门,偶尔有几个乞丐坐在路边,被大太阳晒着不住的哼哼。听着都难受。
蒋帅早在城外的时候就已经发了信号,这会儿他们应该早就到了。蒋家的人驻守在这里,听说好多都是当年跟着爷爷打仗的人。蒋府中的老太太也说过,那些人都是再稳妥不过的。绝对不会让他受委屈。一路上风餐露宿就别提了,好不容易赶到封地,本以为能过上纨绔子弟,乡下土财主那种安生的日子,怎么一切都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蒋帅心中那片不安却渐渐扩散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远处扬尘而来,这里极干燥之地,风沙大的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吱吱呀呀的声音由远及近。
“爷……定是来接咱们回去……”洺湘的话还没说完,就瞬间停止了,就像是被人生生掐住脖子似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双狐狸眼睁的老大。揉了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脸色像是被打翻了染料铺,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色。
迎面而来居然是一个牛车,上面慢悠悠的坐了三五个中年男人,面黄肌瘦就像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似得。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摞补丁。
从牛车上跳下来这一个微胖的男人道:“可是小爷蒋帅?”
蒋帅强压着内心的不安,道:“正是。”
“奴才是这封地的官家,恭请小爷回府。”说话间直接跪了下去。他这衣服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布都有些糟了。双腿这么一弯,只听吱嘎一声。从裆一直裂到小腿。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肥肉。
牛车剩下那几个人连忙围着他身边跪下去,好似要替他遮掩几分似得。
蒋帅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间这如此贫苦的地方,一股上当受骗的愤怒油然升起。一路上心心念念想来的世外桃源竟然变成这么个样子。这一路的向往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怪不得蒋栋那边折损了几次之后就再不来了。这里哪里是作威作福的地方,被流放了还差不多。
“起来吧。”蒋帅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洺湘就像是被人掐了脖子似得,从开始到现在,脸颊一直是红红的。眼睛都看见了,却仍然如同在做梦一般。
傅文宇心中惊讶不小。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尚且能掩饰住自己的惊讶,相比之下夙渊就没那么好的定力,用充满震惊的眼神一会儿看看那牛车,一会儿看看蒋帅。
那微胖管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小爷,您上车吧。”
蒋帅的脸色微动:“不了,我还是走着吧。”
“路还有些远。”那官家还劝他上车。
蒋帅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一定程度,看着那个瘦骨嶙峋的老牛,那车速还没有走的快。自然拒绝了。
迎着大中午的太阳,走了足足两个时辰。蒋帅连骂人的力气都说不出来了。一路上脸色臭的连瞎子都能感觉的到。
好不容易到了蒋府,从外面看跟京城中的将军府如出一辙,从匾额,到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全都散发着一种威严。
可走进去,好好的前院青砖石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耕地,里面种着一排大葱,被太阳晒得就像是抽干了水分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只在中间开辟了一条小石路。后面原该有的荷花池被改成了鱼塘,里面全是五六斤的草鱼,带着一股鱼腥味。半分雅致都没有,旁边还放了一群小鸭子。
葱的刺鼻味,鱼的腥味,飞禽的味道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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