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不去理会他的补充,对他的前半段的论断倒颇为动心。
只是该向哪里将花先生寻回呢?
贴心的曹虎臣又道:“陛下且请宽心,臣来时已经想好了。听说有群江湖高手正在黄山争夺什么武林盟主。那些人高来高去,交游广阔,身负绝技,无所不至,说不定其中有人认识花先生,或者有他的线索。”
这件事天子也听庐州府汇报过,当时只当无聊闲谈未加理会,听曹虎臣说完,便拟旨发往,着他们郑重办理。
不一日,庐州府便动用飞鸽传书,将密语破译后,生动详实地写了这么一桩奇事。
话说庐州府一名神捕奉命打入武林大会监视,见有无数江湖豪杰施展毕生绝艺,要争那武林盟主的宝座。经过几日,一名复姓南宫的翩翩佳公子凭一把折扇,连将成名数十载的前辈高人一一扫落,他武功既奇高,人品又好,行事稳重又有派头,似是众望所归,盟主的不二人选。
不意半空中忽而飘下一片凤鸣也似的清亮箫声,众人抬头一望,不知何时,会场扎起的观礼彩楼的檐角上坐了两位绝代佳人,其中一位手执玉箫,气度高华,大约二十七八岁;另一位梳着双螺髻,清秀绝俗,不过二八年华。
双螺髻的少女手捧双颊,见众人望来,嘻嘻笑道:“你们决出的武林盟主,就是你吗?”
南宫公子不好答言,请来裁判的菱湖宫女掌门辛元波知他尴尬,便笑道:“小妹妹,你怎么坐在屋顶上,下来观看好不好?”
少女微笑道:“我若是下来,武林盟主可是要换人作啦。”
南宫公子听了也不生气,倒是众人大哗,已有按耐不住的向上叫骂,问她们是什么来头,竟敢在南宫公子面前大言不惭。
少女伸手在檐角一按,身子轻飘飘地飞了起来,立在兽头上,被风吹得左右摇晃,衣袂翻飞若将凌空而去,有见识的人却知她已露了一首极高明的轻功。她曼声吟道:“晓入瑶台露气清,天风吹下步虚声。”*
先前叫骂的好汉纷纷哑了一般,数百人的会场蓦地一静,而后腾得一声炸开锅也似。庐州的神捕暗自吃惊,近来月余江湖中忽然崛起一个天风派,有两名女子自称掌门与堂主,武功之高,言谈之奇,行事之胆大妄为,均是前所未见。这二人神出鬼没,所到之处一路荡平收服大小帮会数十余家,天风派的名头仿佛一夜之间响彻了武林。
少女笑道:“不错,我正是天风派的第一堂堂主,我师姐就是我们天风派的掌门。南宫公子,咱俩比划比划,我瞧你未必是我对手。”
话到此处,南宫公子也只有接下来了,将扇子一扬,抱拳道:“不才南宫霁,请姑娘赐教。”
少女嫣然一笑,飘身而下,伴着悠扬箫声,闪电般隔空劈出七掌。南宫霁本待不用兵器,然而她来袭太过凌厉,不得不扬扇拨开,二人呼吸间拆了十数招,只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竟无人能分神喝彩。略一交战,南宫霁隐隐看出,少女招式之飘渺灵动,变幻万千,更有甚者,伴奏的箫声抑扬起伏竟似暗合兵法,实是生平未遇的强敌,然而囿于年岁,功力尚未臻至高之境,便不与她游斗,一声清啸,只将内力灌注掌上袖中,浩浩然,沛沛然,直有扫天荡地之势。
他所料不错,少女立刻受了制约,凭借箫声之助,也不如先前挥洒自如,再过得片刻,为抵御南宫霁的袖力,她不得不再一掌劈出。这正在南宫霁计算之中,他有心留了三四分力,只欲将少女周身内息震乱,却不必伤她。
然而二人双掌尚未相接,箫声陡得一扬,南宫霁便知自己大错特错,少女叽叽一笑,劈空掌力已排山倒海般压来,功力之深竟高出南宫霁数筹。
生死存亡之际,南宫霁忽觉有人一扯,身体不由自主移开尺许,少女那石破天惊的一掌便被不知何人从哪里拍出的一掌接住,相持之时,南宫霁耳畔有人低声说道:“你去捉上头那个。”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向上推出,他心念电转,借力一跃,飞向彩楼上的吹箫女子,折扇一点向她指去。
他自忖那女子瞧着年纪较大,又是掌门,想必武功更在双髻少女之上,便使了全力。
谁知楼上女子在有人接下少女一掌时便已停了吹奏,转身便欲逃走。南宫霁一扇点来,她不得不回身以玉箫架开,南宫霁后招绵延发至,那女子在彩楼上竟立足不稳,身形摇动间露出破绽,被南宫霁一把抓住。神捕知道,这也是在场中只有南宫霁,才能数招内将那女子擒住,若换了旁人,早已任她遁走,追之不及了。
这几下兔起鹘落,众人只看得挢舌难下,半天才爆出惊天动地的鼓掌声,还有人喊道:“再来一个!”
见南宫泊得手,楼下场中的少女与来人也各自停下。少女跌足道:“哎呀,你怎的如此不济,这下可没得玩了。”
身陷人手,吹箫女子仍是态度倨傲,只冷冷哼了一声。
来人也冷冷地说道:“你们他娘的在搞什么名堂。”却是一位斯文的青年相公,眉目清朗轩轩若霞举,一张面孔拉得如面条仿佛。
少女吓得缩了一下,说道:“你别生气,我什么都说。那天遇到你,后来我走到一半就后悔啦,红尘诸般热闹有趣,我还没玩够,哪里舍得回去。又往回走时,正好看见……嘻嘻,云师姐,她说什么江山无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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