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发了一个侍候他起居的小宫人到外面去看个究竟。不一会儿,那小宫人折返回来道:“魏公公,听外面的公公们说,皇帝要微服出行,而且口谕下得很急,大家都在拼命地赶时间,所以搞得那么吵。”
魏忠大吃一惊,道:“什么?皇帝要微服出行?他怎么突然之间起了那样的玩闹心思?”
“那就不知道了。外面的公公们人人忙得焦头烂额,谁都没空跟我细说。有些脾气还变得很急躁,多问几句就已经忍不住在那里破口大骂,说我再妨碍着他,就会害他不能及时完成上头派下来的任务,要给剁了扔到运河里去喂王八的。我看他们凶得很,都不敢再多问了。”——原来陈福为了驱赶所有人按杨广的意志迅速完成各项准备,皇帝对他说了什么样的狠话,他也原封不动地照搬了去恐吓下面的人,说要是皇帝真的要剁了他扔运河去喂王八,他就先把他们剁了再说,要他们给他垫尸底云云。
魏忠听得更是暗暗皱眉。这小宫人平日是负责侍候他的,因此宫里的人敬畏他的权势,连带也跟着敬畏起这个年纪小小的宫人来,哪里敢对他说半句凶话的?今天居然如此对待他,那岂非“打狗不看主人面”了吗?但外面正忙着的宫人都这样,并非一个两个是这样,那就说明他们不是藐视自己,而是真的因为忙乱心急而变得脾气暴躁。
本来以魏忠那殿内监的高位,如果是他亲自出面去问那些宫人的缘故,他们再怎么忙乱急躁也不敢对自己那样乱发脾气,但皇帝明令禁止他这几天离开这房间——本来他只是不便去面见圣驾,以免他的生辰八字跟皇帝相冲,可是皇帝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要是一不小心与他碰面了,那岂不糟糕?于是索性就下令他不得走出这个房门,等同是将他禁锢了起来——,所以他刚才也只能是遣这侍候的小宫人代他出去打听消息。
他想了想,越发的感到此事透着古怪,便对那小宫人说:“这样吧,你还是给我出去想办法打听一下皇帝到底为了什么要微服出行。你察颜观色,看着谁不是特别忙,平日也是脾气比较温和的,就找他去问。或者你主动提议帮他忙,趁着和他一起干活的时候跟他打听这事情的起因。明白了吗?”
小宫人点头应是,又转身走了出去。
这次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见到那小宫人回来,抹着一额的热汗,一副刚刚干完重活的样子,道:“魏公公,小人打听出来了!原来今天不就是那最受皇帝宠爱的李侍卫去‘预拜会’琼花吗?可是李侍卫做完那事之后却不肯马上回来,而是跟着一对据说是先右骁卫将军长孙晟的嫡生儿女去了洛阳外廓城喝酒聊天,只遣了陈福陈公公回来向皇帝覆命。皇帝一听说这事,就立即下令尚乘局准备车驾,说他要微服出行,去找李侍卫。”
魏忠一听,整个人都弹跳了起来,一颗心儿更是在胸腔之内砰砰乱跳,颤声道:“那……那皇帝已经出去了吗?”
“是,刚刚出去了。”
“天啊!陈福疯了吗?怎么能让皇帝做那样危险的事情?前些时候才发生过瓦岗匪贼潜入这龙舟行刺圣驾的事情,现在皇帝竟然还微服跑到龙舟外面去?他既是微服出行,还要是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准备,身边不可能带太多人侍候护驾的呀?这岂不是太危险了?”
小宫人看着他那张惊恐失色的脸庞,也感染了他的惊慌之情,全身打着颤,道:“是……是啊!可是……如果是魏公公您在皇帝身边,那还能劝上几句,陈公公却哪有那个胆子啊?我听外面的公公们说,陈公公连一句劝皇帝的话都没敢说,反而是被皇帝威胁要把他剁了扔运河去喂王八而吓得赶紧催逼着所有人都按皇帝说的去办。”
魏忠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绕圈沉思:李世民跑到外面去不肯回来,这也难怪皇帝一急之下只想着亲自跑出去抓他回来。可是以李世民那虽是知分知寸、却又桀骜不驯的性子,他既然决定了这样做,那就是已经预计到皇帝会对此怒不可遏也在所不惜的了,那么即使皇帝亲自去找他,只怕他也不会轻易答应回来。再说,皇帝毕竟是皇帝,即使是微服出行,也不能让他在那大庭广众之中于大街酒肆之上公然地与李世民争执吵闹、甚至拉拉扯扯大打出手的啊?怎么办?怎么办?
他一连绕了十几个圈子之后,终于灵机一动,抬头看向站在一旁、满脸焦灼之色地看着他绕圈子的小宫人道:“跟着皇帝出去的侍卫之中,有没有一个叫‘长孙顺德’的人?”
“没有。魏公公您不是让我替您注意着每天当值近侍班的千牛备身与骁果禁卫都是谁吗?我昨晚临睡之前就已经去问过备身郎将关于今天各档近侍班的侍卫名单,那里面都没有长孙顺德的名字。刚才皇帝出去,因为时间太过紧迫,备身郎将来不及仔细地挑选护驾侍卫,便索性将今天要当值各档近侍班的侍卫全都遣去跟从皇帝微服出行,因此那里面没有长孙顺德的份。”
“那你现在马上去把那长孙顺德找来,我要带着他一起,这就登岸去找皇帝!”
“啊?”那小宫人大惊失色,“魏公公你也要出去?这……可是皇帝不是说了要你这些天都别离开这个房间的吗?”
魏忠一脸凝重之色,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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