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魏忠以往都是自己先把所有奏章看一遍,把重要的、繁难的折子靠前放,不重要的、容易批复的折子就靠后放——虽然他也有在收取贿赂之后把个别奏章的位置提前,但他还是很有分寸地把握尺度,不会把它们排在那些最为重要的奏章之前。皇帝刚一开始之时,那自然是精力最好的时候,那些重要的、繁难的奏章就这样先给他批完了。其后随着精力衰减,但要批复的奏章也变得越来越容易,这一方面是需要耗去的精力越来越少,另一方面在感觉上是由难趋易,皇帝也就比较有耐性与恒心把当天所有的奏章都批完。
这诀窍是魏忠侍候皇帝办理政务将近十年所摸索出来的秘技,连陈福这心腹亲信也没有传授。陈福固然是不懂这道理,就算李世民是如何聪明伶俐之辈,毕竟他还年轻,也从来没有涉足过这些国政要务的处理,哪里可能只凭在这立政殿里陪侍了皇帝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就能明白?
陈福只是把一大堆奏章按着递进来的次序,未经整理就呈上书案——虽然其中有几份是他从中收了贿赂而故意提到最前面去——,皇帝一份一份地批下来,但觉时难时易,没有了以前那种越批越易的畅快之感。随着时间过去,精力越来越差,遇到繁难的奏章,所费的时间自然就比精力还好之时所花的要多。而被一份这样繁难的奏章“打击”过后,即使后面跟着的那一份是容易的,皇帝也会因为心绪变得低落而仍是批复得甚为缓慢。这样一来,不仅是每份奏章的批复都变慢,还使得皇帝更容易感觉劳累。而人一累,自然又更加拖慢了速度。如此恶性循环,情况就变得越发的糟糕了。
李世民看着一整副疲惫不堪之态的皇帝,不觉也是愁眉深锁。他心念电转,忽然灵机一触,想到一法,跪行几步上前,低声道:“陛下,不如这样,你躺下闭目养神,我把这奏章里的内容念给你听,你想好了怎么批复再起来执笔书写,这不就可以省一点神了吗?”
杨广一听,连声叫好,便把书案前的座位让了出来,给李世民坐下。
李世民刚在书案前跪坐下来,杨广看着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忽道:“哎,世民,你不要这样跪坐,你把两腿伸直了平放在地上……”
李世民奇道:“为什么要那样坐?”
“总之你听我说就是,快点啦快点啦。”
李世民只得依言把本来后屈着垫在臀部之下的小腿改为伸向身前,这样大腿、小腿都伸直了向前平放,与上身构成直角。他一摆好这姿势,却见皇帝将身子着地一躺,竟是把脑袋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他大吃一惊,才叫得一声:“陛下!”杨广却甚至侧转身子,脸庞却是向着他的小腹,双手张开,一把绕抱着他的腰部,还伸鼻子凑在他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随即就大叫起来:“哎呀,世民,你身上怎么这样臭?”
李世民给皇帝这一连串动作戏弄得腰肢一阵酸软,几乎连上身也无力坐直,连忙两手撑着地面,道:“陛下,你这是干什么了?我今天下午来这里之前,在临湖殿那边练过剑术,流了一身的汗,这身上当然臭了。你别这样了,快躺到一边去!”
杨广呵呵的笑了几声,道:“世民干嘛还要练剑术?你连千牛卫大比试的头名都已经拿过了,难道是想当千牛卫的统领?要不明儿朕就提拔你做备身郎将,让你可以统管所有千牛备身?”
“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只是下午闲着没事,就练练剑术来作消遣。”
“唉!”皇帝夸张地大大叹了一口气,“这真是太不公平了!我每天下午都要在这立政殿里批复奏章忙得人仰马翻,你却闲得要练剑术来打发时间?这皇帝做得那么辛苦,我不干算了!世民,我跟你对调好不好?你做皇帝,我做千牛备身,你每天下午来这里批复奏章,我就在临湖殿那边舞刀弄枪,何其快活!”
李世民听得哭笑不得,不由得也跟着叹了口气,道:“陛下,你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你又要把我爱成董贤了!”
杨广吃吃的笑了一阵子,道:“那好吧,那我讲正经一点的。你既然下午那么闲,以后都到立政殿来,就像现在这样,嘴巴给我念奏章,大腿给我做枕头,这也是侍候我的一种方式嘛。”
“陛!下!”李世民怒喝两声之后,扭动身子就想把这老不正经的皇帝从大腿甩下去。
杨广却更加用力地紧紧抱着他的腰部,大惊小怪的叫道:“喂喂喂,你别又把我弄伤了啊。我要是给你甩下去了,脑袋跌撞在地上,那可是要受重伤的哦。”
尽管明知皇帝是在故意耍弄他,可李世民还是担心真的会一不小心弄伤了皇帝的头部,只得止住扭动的动作,气咻咻的道:“你刚才不是还说我身子很臭的吗?怎么还抱得我那么紧?快放开我,快下来吧!”
“不!”杨广活像一个跟大人撒娇的小孩一样,两手反倒抱得更紧了,“我喜欢世民,就喜欢世民的一切——香喷喷的世民我喜欢,臭烘烘的世民我也喜欢!”
李世民只能是气得两眼翻白,无言以对了。
却听得皇帝道:“喂,你快给我念奏章啊。你不是说过我在今天之内把这些奏章都批完的吗?你再这样拖拖拉拉的,我们今晚都回不了承香殿去睡觉了,难道真要在这立政殿里熬通宵?”
李世民这才想起眼下的“正事”,只好不再跟皇帝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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