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声急切的呼唤:
“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永不分离
就在不远的过去,谢衣叛逃之前,沈夜也曾经历过一次同样的生死存亡。
那时,沈夜顶着全城人的压力与砺罂结下盟约,同意收集下界人的七情六欲供给砺罂吸收,以换取魔气浸染族人来适应下界浊气。此事刚成,当晚,谢衣便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大祭司寝殿。
“师尊,我们烈山部身为神农后裔,怎能与心魔沆瀣一气,戕害下界黎民?!还请师尊收回成命!”
沈夜看着谢衣下跪的身影——虽然卑躬屈膝,但那腰板却是挺直的。沈夜不愿再看,转过身去:“我又何尝愿意受制于人。然而神血至多支持百年,五色石也行将燃尽。你告诉我,除却感染魔气、举族迁往下界,更有何法能挽救我烈山部?”
谢衣沉默许久,终究垂下了头:“…………弟子……弟子不知…………但是!弟子已知如何破界,只要寻找罕有浊气之地,我们便能——”
“我早已派人前往各处洞天,然而时殊世易,当今世上,连洞天也已经多有浊气。”
“……可是,师尊!残害下界百姓,让整个烈山部都成为半人半魔的怪物——这样做,当真值得?!”
那时候,沈夜突然意识到,谢衣真的是太善良、太纯洁了,这种纯洁善良早已浸入他的灵魂、成为他的本能,他永远也变不成自己期待的紫薇祭司、烈山部首领,因为一旦面临选择,他永远会选择伤害自己,而不是别人。
这样的人,会受到所有人的喜爱。
这样的人,却难以存活。
这样的人,太博爱、太美好,也太……悲哀。
可即使是这样,沈夜却还是想再挣扎一下,他语重心长道:“谢衣,为师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无论尊严、正义、信念还是坚持,都只有在能活下去的前提下,才具有意义。”
“……师尊,请恕弟子无法苟同。弟子以为,再精密的偃甲,毁去后还能重造;而生命,哪怕是虫蚁,也只能活上一次——无法复制,永不重来!师尊,我们怎能用别人的苦难和性命,来交换一线渺茫的希望?!”
沈夜仿佛已经看到了最后的结局,他叹了口气:“谢衣,今日换了你是大祭司,你也会做和我同样的选择。若你还想不通,那不妨站起来,和本座一战。只要你赢了,整个流月城便由你裁夺。但若你输了,便从此不得再有半分异议,否则本座决不饶你——本座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谢衣理所当然的输了。
那是他自己的徒弟,还有谁比他自己更明白?
沈夜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谢衣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他一定会明白自己的难处,明白流月城的难处,他一定会留下来的。
可是,当老世族们集体发难时,但反叛者的利箭刺向自己的面门时——谢衣,终究没有出现。他早已在瞳的安排下逃到下界,而那块由自己亲手交给他的红水晶,则早已被扔到了地上。
不是没有想过,若是那时谢衣能够于危难之时杀入重围,那飞奔而来的身影该是多么令人难以忘怀?而看着那身影的自己,是否也会不由地弯起嘴角?
“主人!”
利刃刺入ròu_tǐ发出独特的声音,破碎的结界如同黑色的琉璃一般四处飞散。在漫天的红色鲜血之后,沈夜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向着自己扑来。那身影,与多年来的想象是如此切合,翩然翻飞的衣角仿佛扑扇的燕尾蝶。
“属下来迟,请主人责罚。”
“你是……初七?”那一瞬间,沈夜几乎不敢相认。他从来不曾奢望会有人来救他,但是,却有一个人来了——初七来了。沈夜摘下初七的面具,一点一点地摸过那光洁的额头,熟悉的眉眼,但这次,却并没有将眼前之人错认。
“你不是谢衣,你是……初七。”
你是,我的初七。
“是的,主人,我是初七。”这一刻,初七的内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平和。他不再去追寻过去的身份,也不再去羡慕主人心中的追念之人,他只做初七,只是初七,就如同不久前他对瞳大人说的话一样:“无论主人心中是怎样想的,我只要能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便好。”
主人,若是能长伴君侧,永做初七又何妨?
“主人,初七知错。初七再也不会去寻找过往之事。那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而我存在的意义,便是主人。主人的喜怒便是初七的喜怒,主人的愿望就是初七的愿望。无论发生什么,初七绝不会背弃主人!”初七半跪下来,握住沈夜的一只手,缓缓地印上一个吻:“初七只愿永远做主人的初七,永远陪伴在主人的身旁。”
沈夜闭上眼睛,沉默良久:“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那么,就不要后悔。”
“初七永不后悔!”
“好!好!好!”
初七,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既然你说出这样的话,那么我就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你永远也别想再离开我!
沈夜将初七领回大祭司寝殿,一件一件地剥下初七的衣物,再一件一件地除下自己的衣物。到了最后,两人宛如两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坦诚相对。
沈夜咬破自己的食指,在初七的左眼下点了两点,殷虹的血迹宛如泪痕。
“我沈夜,今生与初七缔结契约:灵肉相通,合卺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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