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五儿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丑丫那张在烛光下诡异而木讷的脸,她突然失去了兴致。
她永远都是这样,自己做什么都盲目的跟着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
心突然停顿了那么一下。
——若是有一天丑丫有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办?
她现在没有变,再过十年,二十年,谁敢保证呢?
一想到有一天丑丫会变得和院子里的那些丫鬟婆子一样,急功近利,不择手段,她就打了一个寒战。
丑丫是不聪明,但是很忠心,有她在身边呆这很舒服。
若是她不变的话,她许她呆在身边一辈子。
就是这样,五儿看着丑丫那副木木傻傻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开心。
不妨更亲近一些。莫名的,心中升起这个念头。
她对丑丫招招手,“呐,过来。”
笑容愈发开心,眼神也带着一点蛊惑,“你陪我睡!”
过来!你陪我睡!
心跳慢了半拍,莫名的丑丫想起昨天晚上五儿问的问题——“杜姨娘和她身边那个丫鬟,你知道多少”?
她知道的很多,比她们所有人能够找到的多得多。
从五岁进府,到如今的二十二,时间一晃,十七年过去了,那些曾经和她有过节,有牵连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出了府,而留下的,只能是“聋子”是“哑巴”。
十多年前,她是没有人听她讲,十多年后,她是“没有嘴”给人讲。
——将那些秘密永远烂在心里,做个聋子做个哑巴。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她亲眼见过杜姨娘和她的小丫鬟在石头后面亲热,她们tuō_guāng了衣服互相啃,白花花的肉靡,她们没有注意从假山后面拾柴的自己。
女人和女人,记得回去的时候,自己就吐了。
小丫鬟后来变成了大丫鬟,杜姨娘更加的深居简出,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个不争的。
丑丫知道,她只是心里有了别的人。
这样的事情,要烂在肚子里,永永远远。
丑丫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五儿,脚下却没有往前挪动一步。
她喉咙突然像是被什么粘稠的汁液粘在一起,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让自己陪她睡觉?
心脏跳得很快,头有些晕眩。
见丑丫一动不动,五儿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你在磨蹭什么呢?快过来啊!”
五儿不高兴了。
屋子里仿佛放了一个蒸炉,丑丫竟然觉得热得难受,脖子里的汗黏着发丝,贴着衣服,真不舒服。
去还是不去?
丑丫觉得自己身上都僵硬了。
五儿撅起嘴,一脸不乐意,“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怎么了?”
想了想,又用略带担忧的口吻问:“不舒服么?”
“没有。”丑丫觉得自己的嗓子说出来的话都非常干涩,她想喝水,想喝很多很多的水。
说着,她挪动着沉重的步子,每一步都像是要踏入深渊一般。
诱惑的深渊。
见丑丫走进,五儿就开心多了,一扫之前的不悦,伸手一把拉住丑丫,丝毫没有注意对方僵直的身体,头蹭了蹭,又蹭了蹭,脸上是餍足的表情,毛茸茸的脑袋蹭得丑丫心里也毛毛的,刺刺的,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一般。
一切和以前一样,但是又有什么不一样,丑丫并不像深究。
“丑丫姐,王婆子说,来潮,我差不多就应该议婚了……”她接下丑丫头上的簪子,长长的头发散开,然后将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进丑丫的长发中,嗅着那淡淡的木头的味道,烦乱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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