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贝贝投身网游事业两天之后,就又投入了新男友的怀抱,模特界的帅哥实在是一大把一大把的,以至于我觉得她的男友们长得都差不多,经常分不清谁是谁,还好他们出现的时期是单线性的,并没有什么时间上的交叉,也就并没有出现一个男的在我的屋子里朝另一个男的叫“前辈”的情况。而且我秉承着少说话别惹事儿的原则,始终与申贝贝的男友们相处融洽,大家相安无事,安定和谐。
但是和谐得久了也总会有不和谐的时候,申贝贝和她的新男友,就在我通常都要疯狂赶稿件的周日晚上大吵了一架,内容不明,结局是那个男的摔门而去了。我虽然是个八卦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申贝贝和她众男友的事情真是一点也不想知道。直到申贝贝敲开我的门,我看见她哭得红红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连忙拉她进屋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
“这是怎么了贝贝?”
申贝贝只是摇了摇头,捧着我的水杯,又低低抽泣起来,我回身去洗手间投了块热毛巾,替她擦眼泪。她把水杯放在一边,一把抱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肚子上,放声大哭。我紧紧搂着她,抚着她的头发,想起当年我上高三的时候,面前堆着做不完的数学题,正在绝望之际,李零走过来给我端来她切好的水果,我也是这样一把就抱过她的腰,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就这么静静地呆了许久,李零忍不住笑道:“你这孩子,听什么呢?”
“听听有没有一个宝宝。”话一出口我转身就跑,李零在后面追着我打,我连声道:“我错了我错了……”
申贝贝哭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我,她抬起头用很细的声音对我说:“我怀孕了。”
我险些丢掉手里的毛巾,算不上很惊讶,只是觉得很意外,还有,对这个妹妹的心疼。我知道她的私事我无权置喙,我也无权评价她的所作所为,我无权干涉她的生活方式,只是单纯地,很心疼她。
“你打算怎么办?”
“做掉。可是,我好害怕。陶雨姐,我好怕……”
“别怕,有姐姐在,姐姐会陪着你的。”我把她搂在怀里。“别怕,有我在。”这句话太过熟悉,多少次在李零的口中听到,让我又有勇气重新上路,如今我也可以如此自然地说出来了。
“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已经分手了,没必要说了。”
“好,那我们就不说。”
“我不想回房间,请陶雨姐收留我一晚。”
“好。”
我去她的房间抱来她的枕头,摆在我的床上。待我赶完了稿子,她已经洗漱好躺下了,我背对着她躺下,手肘却不经意压到了她的长发,她一直没有动。
“陶雨姐,你说会很痛么?”申贝贝说。我也猜她还没睡着。
“不会吧,有麻醉的。”只是但愿如此,想到冰冷的机械和鲜活的生命,想到那被从身体里生生剥离的血骨,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第二天我请了一下午的假陪申贝贝去医院,中午撤退的时候却很意外地看到颜凉的车停在楼下,颜凉看见我出来就摇下车门道:“陶雨,我今天没课,请你吃午饭吧。”
我很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道:“今天真不行,我得陪我合租的室友去趟医院。”
“什么病啊?严重么?”
“额,其实是去做人流。”
“哦…那我陪你们一块儿去吧,正好可以帮帮忙。”
“那太感谢了。”我也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有颜凉在,我也可以踏实些。何况这个时间出租车不好打,做完手术申贝贝一定会很虚弱,我总不能拉着她去坐公交。
下午的天气不错,久违的阳光明媚。偏偏没有人有开车兜风的心情。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申贝贝靠在我肩上,颜凉开着车时不时地回头看我一眼,像是在笑着,又像是在想着什么。
申贝贝一直很紧张,但是很快就叫到了她的号,她进去之前我紧紧攥了攥她的手,对她笑了笑,希望能让她坚强些。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手术室门后,颜凉才对我说:“其实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经常陪人来这儿。”
“哦?为什么?”
“没办法啊,当时和我关系好的女孩子总是这么不小心。李零还因为这个,差点和我绝交呢,现在想想,我们那时真是可笑。”
那天颜凉下了古代汉语课,一出门竟然在走廊里看见了李零,着实惊诧了一下。
“李零,你怎么在这儿?”
她发觉李零的表情有些不对,果然,她开口就道:“颜凉,你这一个月陪了几个人去做人流了?”
“怎么了?朋友有难处的时候,难道不该陪着么?”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交那样的朋友?你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
“怎么看我啊?做人流的又不是我。我和什么人交朋友和你有关么?你要是觉得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就和我绝交好了。”
“好,我们绝交吧。”
颜凉是猛然间听到李零质问自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话赶话提出绝交,不想李零竟然就着这个台阶就下了。
李零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颜凉僵在原地,眼里呼之欲出的泪,被她勉力忍住了。
☆、第七章
“其实雅安对我,一直是纵容为多,而李零对我却多有建议或是管束,这和她对别人很不同。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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