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在我的床边,难得了,连爸爸也回来了,估计是听见生命垂危吧?我冷静地听着他们说,我遇上了雪崩,送我到108k的司机及时通知了搜救队,然后我被成功解救,现在躺在林芝医院,就这样。
就这样了,只是他们说的都是“我”,不是我们呢。
我轻轻启唇,根本不想说,不想知道,但与其被动地被别人告知,还不如,
“林月。。。不在了么?”
单人病房里,除了我父母还有很多人,陌生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凝结,一分一秒,心像在滴血,没有人发出哪怕是一个音节,告诉我她很好,只是在另一个病房,没有,一个也没有。
一切都得到了证实,我垂下头,缩进被子里,没有哭,只是在等,等所有的人离开。
一个星期后,我离开了西藏。在林芝机场将要登机前,我想再看一看。我走向机场落地窗边,眺望。
“这里看不到的,嘎龙拉山。”
“是么?”爸爸,很残忍,我只想假装一下,假装告别,假装自己能放得下,假装可以任你留在西藏、嘎龙拉山。
但是即时没有人拆穿,自己也知道,根本不行,西藏我会回来的,这是宿命。
飞机飞离林芝上空时,不知是气压还是什么原因我的右朵开始流血,爸爸妈妈慌忙着,我并不以为意,面无表情地任他们为我拭去耳朵里不断流出的血。
十天了,林月,欠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它从耳朵里流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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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本城后,继续住院治疗,这时我才知道由于雪崩的冲击力,头部重挫颅内出血,右耳耳膜穿孔,听力就算恢复了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敏锐了。我庆幸再也不用在西餐厅努力寻找话题的同时,也意识到再也不会有人拖着我去吃牛排了。
林月的父母一直不肯见我,我也没有强求,直到出院后才和林月的父亲见了一面。
“其实我并不想见你。”
“我知道。”
“但我不想,林月怨我。”
“不会的。”
“这里是她的一些东西,我们留给你,等你好了再看吧。”
“叔叔。”
“恩?”
“我总觉得林月还活着,而且离我们很近。”
“孩子,我也希望这样啊。但。。。该忘了的就忘了吧。”
可我忘不掉,“叔叔,对不起,去墨脱是我执意要去的,林月最后也是因为保护我而死的,对不起。”
“林月的日记我看了,有些事情我也明白,但林月并不是因为要救你而死的,她。。。本来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你安心养病吧。”
我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可为什么要撒这种谎?林月有没有保护我最清楚的不就是我么?如果我的右耳都因撞击而穿孔的话,那么位于右侧抱紧我的林月会怎样呢?
有些事情不是不知道,而是害怕,真相太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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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你来之前我不能爱一样,你走以后,对于爱我依旧缺失,而这次不是不能、而是放弃的结果。与此同时你还带走了我之前视如生命的能力。
你走后,我没有再,没有再自由。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拿起曾经喜欢的书,就会想起你。
就好像有一天,读涅朵琦卡时,我想起你叫我卡加郡主的模样。恍然间,才明白《涅朵琦卡》是一个断篇,也许从因《涅朵琦卡》结缘的一开始我们也注定是故事集中残章断篇的那一个。然后呆呆的,一个下午,从午后到日暮。
本科四年即将结束,我选择了政治学理论继续读研。还记得你调侃。你问我知道政治学理论研究什么的。我说不知,你说,就是研究《**思想和**的思想》。还记得我当时怎么说的么,我说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和这些东西沾上边。。。可是谁知道呢,就像你的誓言,我的肯定一样,有些东西我们守不住的,注定要改变的。
目前的我因为曾经的脑部损伤,还需要复诊。每一个医生,在看完我的病历后,都会问我有没有忘记什么的感觉。
真的,我什么都记得,但是,忘了要怎样忘记。。。。。。
梦的十七章 正文 梦的十七章 梦
章节字数:2555 更新时间:10-05-158
“梦里梦见自己在做梦?那是什么梦?”
“我小时候常常想一些有的没的,看见广告里的人拿着一瓶印有自己拿着酸奶的酸奶,就会想他手里拿的酸奶包装上的酸奶上一定也有他拿酸奶的照片,那么那张照片的上的酸奶上也一定有他拿酸奶的照片。。。如此周而复始,便像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一般永远也没有尽头。小时候一个人在家很孤独,发现想这些悖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后来就常常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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