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还相当自信她对我有点意思呢。早知道再多买一些什么给她就好了。”
感觉到这男人断断续续传来的对鸠子恋恋不舍的味道,鸠目露出活该的笑容。
“如果想回应那家伙无底洞一般的yù_wàng的话,即使在砂漠有几个油田也办不到。对了,优即将要搬家了吧?”
“是啊。”
安藤越来越愁眉苦脸,露出明显困惑的表情。
“一想到以后要和那种家伙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现在就快要烦死了。为什么当时我会答应呢?”
“那家伙干劲十足哦。每天都精神饱满的愉快工作。得到你的认可的时候他可是高兴地像个小学生一样。不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小心保管的行李终于可以安置在身边的关系。”
“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行李,真是的。那是丢在老家的柜子里几年都没人管的破东西吧?那家伙什么事都弄得很夸张。”
听到所有举止都很夸张的哥哥说出这种话来,鸠目好不容易才忍住苦笑。
“可是,对本人而言是很重要的物品吧?那里有回忆的味道吧?”
“大概吧。”
安藤在这一点上似乎对弟弟还颇为同情。
“正如鸠目先生所说,优所重视的其实是上面的家庭味道。他是想把那些只有味道而没有实际的东西和自己孩童时代的记忆重叠起来。爸爸离开时,那家伙还不大懂事,所以比常人更多一倍渴望,怎么说呢……家庭的记忆?那家伙对这种东西相当的饥渴。特别是我母亲就算在我看来也是个最差劲的女人。所以对优而言,他一定是打算靠记忆中的味道做出想象中的‘幸福家庭’吧?”
不常露出认真眼神的安藤,说到这里突然垂下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呷着酒。
“抱歉让你听到多余的别人家里的纠纷。能够养育出像鸠目先生这样可靠的人的家庭,一定也是很正经的家庭吧?让你听到这种事,我真有点不好意思。”
在一脸难为情的男人面前,鸠目自嘲地歪着嘴角。
童话般的蔷薇色回忆,鸠目当然没有。
晚上到前田家去的时候他如往常般地接受款待。
听着姐姐在厨房准备下酒菜的声音,鸠目将包袱布包裹着的骨灰盒放到桌上。
前田没有特别惊讶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眺望装着母亲的包裹。
“嘿。从海里捞起来了吗?”
“嘿什么嘿。”
鸠目斥责他好象不关已事一样的台词。
“我去拜托潜水员的,花了大价钱呢。”
“多少,我出。”
“这种事无所谓。比起这个来不准再这么做了。这种表演一次就很够了。”
“就是说啊,前田先生。”
送啤酒来的姐姐,以平稳的口吻责备着。
“这种事,即使开玩笑也不可以做。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人不去尊重死者。”
“对不起。”
因为姐姐所说的话,前田坦率地低下了脑袋。
“我不会再做了。”
“什么啊。对姐姐的态度相当不一样嘛,喂!”
听到鸠目以吃醋的声音开玩笑后,前田表情沉稳地拿起筷子。
“姐姐是道德高尚的人。我很尊重她。尊敬的人所说的话我都会谨记在心。”
说着,前田将水煮蚕豆送到嘴里。
“你说我是没有道德的人吗?不要装作没听见。再说了,难道你就是讲道德的男人了吗?明明才做出那么不成熟的举动。”
“我又不是在比较我们。”前田冷静的回应,“我是在说姐姐的事。”
那冷静的口吻让鸠目再度发火。
“根本就是你一直一直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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